不明所以，却又不明觉厉，见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文蕊珠拍了拍他的背耐着性子下意识安慰道：“乖，雀雀最乖了。”

这是前世傻帝哭闹不听话时，文蕊珠打骂威胁都无用时最常说的一句话。

这句话一出口，文蕊珠心里便“咯噔”一下，懊悔不已的看着太子。

完犊子了。

暴露了。

雀雀，是前世老皇帝给傻帝取得名字，听说这个名字是有来历的，只是她前世没见过先皇，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傻帝也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因此，雀雀这小名，便是晋升的皇帝也不知。

而她却知道，当真是暴露了个彻底。

觑了太子一眼，太子却像是回到了前世，真成了心智不到十岁的傻帝，面上没有任何异常表情，只乖巧的闭上嘴巴，垂首绷着脸一言不发。

这是他前世负隅顽抗最常用的方式。

文蕊珠瞧不出异常，心道，难道太子殿下因是被雷劈重生的，所以会意识会短暂回到前世痴傻状态？

还是说，他故意装的？

意识到太子殿下方才在试探她，文蕊珠心乱如麻。

该怎么跟他解释呢，前世死后那段时间属实太过不堪回首了。

实在不想提起。

完全无心听曲看戏，文蕊珠神思恍惚的握着太子殿下的手，无意识的把玩着。

太子殿下抬眸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铮……”

琴弦断裂之声骤然响起如雷鸣炸裂，太子身子一抖，知他怕雷，文蕊珠立刻将他保护起来。

抬头看向琴声断裂处，刹那几道冷芒闪过，三柄长剑就这么反射着微弱的太阳光芒，刺向奏琴乐师。

戏台边帐幔后，一道身影破风而出，帐幔被剑风绞得粉碎。

那三人也被劲风拍飞，倒退数十步方才稳住身形，跪地吐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忙着敬酒的丞相和独孤朗和忙着照顾女眷的大夫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距离戏台近的几桌人如鸟兽状四散而逃。

这三名刺客皆是红衣黑领打扮，今日是文蕊珠的归宁宴，因此府中下人皆穿红衣。

因此这些刺客的装扮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相府下人。

帐幔后的琴师衣袂飘飘，像是江湖故事中的侠者，只是看不清长相，只从身姿上可看出是上了年龄的长者。

“府兵，护卫在哪里？”

“禁军保护太子。”

丞相和独孤朗得声音同时响起，禁军和相府府兵顿时冲杀过来，武器对准刺客。

他们尚未列阵，便又有十多名刺客从人群中窜出来。

刺客并未针对太子，而是继续刺杀那琴师。

文蕊珠下意识看了下太子：“那奏琴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比你还值得刺杀？”

太子殿下此时像是回魂了般，神智清明道：“这些刺客伤不了他，珠儿不必担心。”

定定的看着太子的侧脸，文蕊珠长叹一口气，握紧他得手，没再多言。

方才果然是在试探她，那懵懂无赖的撒娇模样果然是装的。

她恨自己心太软，心里藏不住事儿。

“这个琴师究竟是谁？我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