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一晚没睡,将羽奴派出去之后没多久自己便睡着了。
自从有羽奴陪伴,她已经许久不曾做过梦。
今日羽奴不在,她竟然久违的做梦了,梦中,太子殿下诚恳认错,她则是故意拿乔起范儿,梗着脖子不原谅他。
太子殿下使出百般花样,端茶倒水,捶腿捏肩,箜篌献艺,甚至还学那廉颇负荆请罪,他拿出自制的小鞭子,满脸红润,扭扭捏捏将鞭子递给文蕊珠的时候,文蕊珠被他那羞难自持强自镇定的纠结逗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她笑出声来。
太子站在床边,见她笑,他也跟着勾唇笑了,撩起她颊边一缕发丝,太子敛了满脸疲惫,用极其宠溺的口吻道:“做什么梦呢,笑得这般开心。”
他觉得文蕊珠才是真正没心没肺。
自己都不回来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羽奴,走开。”脸上痒痒的,文蕊珠下意识把脸上的东西挪开,骤然抓到一只手,霎那惊醒。
这一刻,她本该接过鞭子,然后狠狠地打他一顿出气,然而手里的鞭子骤然变成一只手,她吓了一跳。
睁开眼正看到太子殿下柔情似水地看着自己,又受到第二波惊吓:“你,你这个表情看着我,有什么阴谋?是不是想报复我!”
她自己心虚,一下子受不了太子这般含情脉脉的眼神,浑身汗毛立起,一幅受惊小兔子般惊慌。
昨天他还那般咄咄逼人的质问自己,自己还踩了他几脚呢,怎么一夜过去,像是换了个人。
还有殿下头顶那凌乱如鸟窝般的发,像极了被雷劈过。
“阴谋?报复?”太子顺着她的目光抬手,捋了捋并不能捋顺的乱发,紫金冠歪歪斜斜的像是被卡在鸟窝里:“珠儿说的是头发吗?”
文蕊珠想笑不敢笑,双手拎着云被遮住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来。
“孤没那么小气。”
“哼,那你过来做什么,你不是不想见我吗?现在我不想见你,你走吧。”被子缓缓遮住了眼,文蕊珠闷头在被子里说气话。
“东宫是我的,你这是鸠占鹊巢。”
“你要赶我走?”猛地掀开被子,文蕊珠带着哭腔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度:“我怎么那么命苦,在娘家天天被欺负,好不容易嫁了人,在夫家也被夫君厌恶驱赶,呜呜呜……好!”
本也不怎么伤心,谁知一句话说完,伤心如潮,霎那将她淹没,哀怨凄楚的眸子泪水盈盈瞥了太子一眼:“我走,我这就走,我要回娘家,唔……”
她起身,被太子按住,文蕊珠最后一句朝门外大喊,要将碧桃和露唤来,却被太子堵住了嘴。
“唔唔唔!”放开我!
文蕊珠挣扎,太子殿下不松口,文蕊珠双手左支右绌终于腾出手来锤他心口,这一锤,便是用尽了全部力量。
她才没那么好糊弄呢,太子今日不把事情说清楚,别想与她亲热。
“嗯……”太子闷哼一声。
这声音极其痛苦,太子殿下像是被一瞬间抽去了所有的力量,软软倒在文蕊珠身上。
“你怎么了?我没用多大力气啊……你别装!”
将太子推开,太子殿下颤抖的更剧烈了。
“啊,血,你流血了……”文蕊珠惊叫出声,她看到了自己手心里的血,又看向太子心口,震惊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