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闷在云被里的缘故,太子的声音传入耳中,暗哑低沉,像是翠玉金石中混进了砂砾,晦涩沙哑。
昨天太放纵了。
文蕊珠把自己蜷成虾米,暗戳戳将被子边角压得死死的,让外面那双想把她扒拉出来的太子殿下无从下手。
她这副翻脸不认账的行为让太子哭笑不得。
索性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被子裹成的小山包:“害羞了?”
文蕊珠这次听清了他的声音,沙哑难辨,慢慢探出头来,露出一双眼睛瞧他。
“你怎么了?”
一出口,文蕊珠自己都惊了,喑哑无声。
太子被她的气声和脸上震惊羞愤的眼神取悦了。
不仅没关心文蕊珠的嗓音,还故作幽怨的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看着她,怨道:“姐姐昨晚把我的嗓子弄伤了,好疼。”
文蕊珠霎时想将脑袋缩回被子里。
太子却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捧起文蕊珠的手,摩挲着她那曾经作恶的两根手指,神情专注的仔细观察。
文蕊珠心中惴惴的想,自己这两根手指怕是保不住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太子:“原来是指甲长长了,难怪戳破了。”
早起醒来嗓子眼里像是吞刀子般疼,混着丝丝血腥味,比往身上砍十刀都令他难以忍受,服了药才能说话。
虽然自己如此乃是他咎由自取,但太子殿下受了罪,总要为自己讨些好处。
他眼神委屈极了,转瞬湿漉漉的,就这么默默看着文蕊珠,大有不安慰他,他便大哭大闹一场的趋势。
文蕊珠最见不得他这神情,愧疚如潮,心也软成一团棉花:“那你现在疼不疼?”
她起身,仔仔细细打量着他,云被自香肩滑落,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吹弹可破,无丝毫缠绵过的痕迹,可见太子昨夜,何等温柔珍视。
素手捧起太子脸颊,太子却垂着眼贪婪看着眼前绝美风景。
“啊……”惊叫一声,文蕊珠又迅速捞起云被将自己裹起来:“你,你不要看。”
她觉得现在自己身上肯定不好看,毕竟太子心口青紫交加,她更好不到哪儿去。
太子凑上前来:“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真可爱。”
“谁,谁跟你老夫老妻……”文蕊珠羞臊心虚,本就是气声,渐渐无声。
“姐姐这般不想看我,是不满意我昨天的表现吗?”他知道她是满意的,并且那一刻,她爱他之心达到了顶峰,以至于情怨石都碎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逗她,这大概就是恃宠而骄的真实写照。
他呀,想要更多更多呢。
文蕊珠惊诧他如何能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般无羞耻的话的,不可思议的睁圆了凤眼,然而对上那委屈的桃花眸子,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满意……”
只两个字,她便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算钻进去。
“但是姐姐,嗓子好疼啊。你快亲亲我,亲亲就不疼了。”他指着自己喉咙,喉结滚动发出要请。
论撒娇,太子手到擒来,且使用的炉火纯青。
可恶,前世今生翻了个,前世她主宰,今生她还债。
傻帝有朝一日翻身做主,居然让她在一日之内反复害羞至无地自容。
这人的脸皮大概是经历了一场痴傻,彻底不要了。
“姐姐……”
抬眼看到那几乎将她眼睛遮起来的脖颈和轮廓分明的下颌,薄纱如蝉翼透彻,春光根本遮不住,反倒更添朦胧幻美,好看的锁骨更是散发着香甜可口的诱惑。
她想咬一口。
目光终于再次落到太子心口处那红白青紫的痕迹上,小脸已红透,她若有所感的覆手抚摸,太子轻轻皱眉,呼吸不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