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可这些伤口当初处理的十分潦草,本就留下了病根,日后老了难免发作,或阴雨天疼痛难忍,或成为暗疾,侵蚀寿数。
于是她继续画符,用朱砂笔在他伤口上画出一道道符咒,随着一声声咒语念出,狰狞的伤疤也随之一道道消失。
大庆自古崇道,对修道之人颇为礼遇。
符咒之术,修炼之法,皆在大庆国库,皇室传承多年无人修成,不曾想,第一个修炼至大成的,居然是文蕊珠这个外姓人。
若将此事公之于众,大庆皇室必会无所不用其极迎她为后。
李钰摇晃着酒坛陷入挣扎。
屋内,经文蕊珠符咒修复肌理之后,太子疲惫一扫而空,缓缓醒来。
桃花眼眯着,目光随着文蕊珠的动作移动,眼神也越来越炙热露骨。
就在文蕊珠凑在他肩膀处的时候,他忽然转头,吻在了那诱人的红唇之上。
文蕊珠手中笔掉落在浴桶中。
“啊……”
最后一个伤疤……
太子一吻,酣畅淋漓。
文蕊珠画符施法本就消耗巨大,被他一吻,身子都酥了,一时间竟有些摇晃着站不稳。
太子挥手熄灭了灯烛,抱起文蕊珠往内室走去。
李钰苦涩打开酒坛,烈酒入喉,如刀割般撕扯他的五脏六腑。
更令他心碎绝望的是,盏茶时间后那缠绵悱恻的恩爱声。
他再也无法平静,狼狈遁去。
整个黎都大半无眠。
丞相和内阁百官以及鸿胪寺,将前线奏报正理,就如何与大庆分赃,天盛的归属,对圣丰的处置等等分隔。看书溂
大致商量出了两国邦交的章程后,天色已经大亮。
至于庆帝欲认干儿子的事,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提,这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
许是有些害羞,文蕊珠接下来几天都没露面,只呆在华宝阁安心静养。
而李钰却在文爵和鸿胪寺官员们的陪伴下,将黎都风景游览了个遍,尚未进入两国礼仪邦交的正题。
因为大庆文臣使团还没到,庆帝大有长居黎都的打算,政事一概不理。
鸿胪寺很憔悴。
文蕊珠驱散身边最后一只鸟雀,松了口气:“天盛局势已稳,松月也已起程归来,大将军乃是武官,总不能让他管理天盛,我看并未有朝中大臣前往管辖,你是怎么打算的?”
文蕊珠总怕生乱,毕竟天盛乃曾经大国,纵然灭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保有人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来。
太子用烈酒擦拭手中剑,随意道:“我自有安排。”
“天盛旧臣?”
“嗯,你也认识,此事交给他,我很放心,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咱们的大表哥。”他把剑擦的锃亮,长剑向前刺出,他笑得有些阴险。
“你这人,一肚子坏水。”顿了顿:“是那将文睿公主要走的人吗?”
太子竖起大拇指:“孤的珠儿果然厉害,一猜即中。”
他收了剑,挑挑眉道:“我约了李钰七日后凤凰山决战,珠儿你得帮我,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文蕊珠:“……你不会是想让我上场吧。”
她看看自己肚子,娇嗔瞪他。
“不是。”太子凑近文蕊珠耳边,低声喃喃,阴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