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诗不客气收下她的赞美,道:“大叔,你这车子的机油该换了,还有火花塞,你要是能买到,我可以帮你换。
如果不及时换,下次换会熄火儿的。”
大叔道:“我会和领导说的,这东西需要审批,可不好买,你要是会换倒是好说,主要是技术员不好请。”
林清诗很大方,“没事儿,我可以教给大叔,以后大叔自己换,不用求人了。”
“真的啊?”
“又不是什么传家秘诀的,以后我们进城多捎带我们就好了。”
“那必须的,以后只要公社进城,我就让人给你传话啊, 你帮了大叔,大叔也不会亏待你。
我叫冯爱明,你喊我冯叔吧,你俩叫什么名字?”
林清诗道:“冯叔好,我叫林清诗,她叫周雪。”
“好,林知青,周知青,回头到了公社,让你婶子请你们吃顿好的啊。”
“行,我们厚着脸皮打扰了。”
一来二去的, 司机都成了她俩的亲叔了, 多了一门亲戚。
到了县城,没有高楼大厦,最气派的房子只是供销社了,也不过是一排青砖房,旁边是邮局,还有国营饭店等等部门,都在这一条街上。
真是简陋啊。
“叔还有事儿,两个小时之后,县城门口集合啊,叔等你们。”
“谢谢冯叔,您去忙,我们不会耽误时间的。”
拖拉机走了,两人直奔目标,进入供销社。
引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标语——不得无故殴打顾客。
林清诗问号脸:“买东西还会挨打?”
周雪道:“当然了,售货员脾气可大了呢,鼻孔朝天的,惹急了真的敢动手。
不过一般没那么严重,无缘无故大人,售货员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林清诗看着柜台上的货物,都是寻常物件,衣服也没几件,蓝黑灰色为主,鞋子也都是解放鞋,一般人都买不起的。
墙上挂着一件军大衣,林清诗问道:“那个多少钱?”
售货员白了她一眼:“大夏天买大衣,你有病啊?”
林清诗: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周雪看她眼底闪着火花,赶紧道:“问问,我们知道价钱,好攒钱嘛。”
售货员才道:“确实得攒着呢,六十块,布料十尺,棉花票两斤。”
真是贵啊!
周雪咋舌,“咱先去买针线吧,得攒两年的钱才能买的到。”
林清诗空间里有好多,只是不是季节,时下人没有那么多闲钱,现在买过冬的衣服。
“毛巾多少钱?”
“八毛一条,二两布票。”
“白线手套呢?”
“五毛一双,你到底买不买啊?让我搁这儿给你报价呢?”
售货员脾气逐渐暴躁起来,最烦这种只问价不买的穷酸了。
小姑娘长得还好看,比她还白,她可是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才养的这么白呢。
林清诗笑起来:“不买不能问的吗?我攒够了钱就买,大婶,您别生气啊,女人最不能生气的,容易生病啊。”
“你喊谁大婶呢?”
她才二十出头,怎么就大婶儿了?
林清诗眼神无辜:“那……,大娘?”
噗嗤!
有人笑起来,售货员拳头硬了,“你找揍呢?小贱人,你闲的没事儿来找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拿着扯布的尺子伸出来就想揍林清诗,结果她往后退两步,趁机抓着售货员的衣服领子,把人家给扯出柜台,一下脸朝下,磕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响,林清诗跳起来,“跟我没关系啊,大家作证啊,是她自己摔的呢。
大娘啊,我都说你别生气了,你骂我我都没生气呢,怎么自己反而气的摔下来了,你可被讹人啊。”
大家笑起来,这姑娘笑眯眯的却能气死个人。
“不会真的摔傻了吧?大娘,您吱一声?”
周雪无奈道:“你少说两句,人家又不是老鼠,吱什么啊?”
另一个中年售货员走出来,把她扶起来,无奈看着她:“你这姑娘,到底买不买,闹事儿吗?”
“哎,大姐,是她想打我的,还不兴我躲的吗?我要是站着挨打,才是有病呢。”
“好吧,我买东西,一包针,各色线都要一些,还要一斤盐。”
“滚,滚出去!”
年轻售货员一摸鼻子,出血了,气的恨不得挠花林清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