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是初冬的阳光明媚地照耀大地,苏如墨缓缓打开殿门,信步走下石阶,树叶上泛着晶莹的露珠,轻轻溅落在手心,她闭阖着眼眸,感受着空气的清新。
殿门的后院忽地传来打斗呼喊的声音,苏如墨踱步走过去,想要一看究竟,她在迂回的长廊上徘徊,一只手从身后猛地揽住她,苏如墨吓得登时想要尖叫,男子及时地捂住她的嘴巴,附在她耳畔低语,“墨儿,是我。”
是楚曜的声音,苏如墨微微怔了怔,听到后院传来侍卫们追赶的声音,楚曜松开了她,苏如墨转过身看向他,这才发现他全身都是伤,衣饰凌乱,狼狈不堪。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苏如墨问道。
楚曜没有时间跟她解释原因,直接问道:“你这里可有藏身之地?”
“跟我来。”苏如墨领着他进殿门,将他带到内殿中,环顾四周,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苏如墨着手开始打水,对一旁的楚曜说道:“你赶快到床榻上躺着,我帮你上药。”
芙蓉帐幔铺天盖地席卷而下,遮挡了二人的身影,简单地为楚曜处理过伤口之后,苏如墨开始宽衣,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她拿过挂在一旁的寝衣披上,赤着玉足踏入浴池中,与此同时,殿门被大力道地撞开。
为首的侍卫透过纱帐见苏如墨正在沐浴,忙不迭避嫌,“得罪了,夫人,属下只想问夫人可曾看到一个男子经过。”
苏如墨整个人泡在浴池中,清然启音,“好像看到了,向甘雨阁那边跑去了。”
“多谢夫人指点,走!”侍卫匆匆撂下一句话,带领着一大帮子的人向甘雨阁那边追去了。
苏如墨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未经思忖,她急速地跨出浴池,一手挥开芙蓉帐幔,对坐在床榻上的楚曜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
“好。”
楚曜刚要起身,却不曾想凌邪爵竟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苏如墨心一慌,忙将帐幔放下来,自己跟着躺到了床榻上,顺手拿过一旁的被褥给自己和楚曜盖上,轻声说道:“别说话。”
“如墨,你在干什么呢?”凌邪爵看向帐幔后那娇小的身影,沉声说道。
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苏如墨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她故作沙哑的声音说道:“没干什么,就是最近感染了风寒,身子有些不舒服,这才躺在床榻上养病。”
“是吗?”他的声音似乎透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踱步到床榻上,一手欲要掀开帐幔。
冠冕堂皇的借口,是蒙骗不了他的。
“凌邪爵!”苏如墨急得声音都变了,双手忙抓住帐幔,死死地揪住帐幔,不让他掀开,“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生病的样子,你还是别掀开帐幔了。”
凌邪爵顿住了手中的动作,眼神阴沉,“如墨,孩子真的是你自己弄掉的吗?”
他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
苏如墨咬唇,最终还是点点头,“是。”
凌邪爵的目光闪过凛冽,面色阴郁铁青,手下用足了劲道想要扯开帐幔。
苏如墨出声制止,“不要。”
“如墨,你有事瞒我。”凌邪爵顿住了手,笃定地说道。
“我没有。”
凌邪爵嘴角勾起讳莫如深的笑意,“那为什么不敢让我看看你,莫非你藏了什么人在这里?”
他的话一针见血,苏如墨的面容微微慌乱,贝齿轻咬下唇,她强自按奈住心中的忐忑,极尽用平静的声音说道:“请你相信我。”
凌邪爵抿唇冷笑,妖冶魅惑的眸子幽邃如暗夜,面容忽地凝重几分,缓缓抬眸,凝向帐幔后苏如墨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