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打定了主意，再开口的时候，心情已经调节过来了。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肯定还是有怨气的，我这个父亲，当得确实不够尽责。”程晨的语气很诚恳，看着简橙的眼神很悲伤。

这一刻，他不再是试图勾搭年轻小女孩的男人，而是一个父亲的角色。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但我能再次看到你，看到长大后的你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心里……”

程晨的声音颤抖了，他的眼角也开始泛红。

他延时性地转头，用手捂住眼睛，片刻后，像是平复了心情。

“你……我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是小光他……他不知道你是他的亲姐姐，但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他就很喜欢你，我想，这只能用血缘来解释了。”

简橙知道程晨会打出程光这张牌，但当她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气愤。

是不是在他眼里，所有的孩子都只是工具。

不，不对。

她一个丫头片子，还没有资格当他的工具。

能当工具，恐怕还是看在汤俊杰的面子上。

飙演技的时候到了，简橙稳了稳心态，刻意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程晨一眼：“我很高兴还能听到你谈起妈妈……”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忘记你妈妈……”

在简橙看来，程晨确实够不要脸，居然能用这种语气谈起简溪。

“你长大了……其实四年前的事，有很多事都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公司是我和你妈妈一起创立的，对公司，你妈妈付出的努力比我更多，为了保住公司，我其实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情。”

程晨意有所指：“罗环她……”

他再次苦笑：“总之，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等以后到了地下见她，我再亲自和她道歉。”

“不用了，我妈妈肯定不想见到你。”

简橙再次硬邦邦地回绝了。

妈妈是她永远的软肋和痛处，程晨每次碰触到这一块，她都无法控制住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程晨连声说道，见简橙表情冰冷，他讪讪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很好，不比你们差。”

程晨不知道的是，他所看到的一切，除了提到简溪时是简橙的真情流露，其他的，就连冰冷的表情，都是简橙故意表现出来的。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不合适，但是，汤少确实……你不了解汤家，那样的家族，是不可能接受你的。”

“那又怎么样，反正现在他宠我，就够了。”

简橙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没什么头脑，只仗着自己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行了行了，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你记住，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准告诉小光，我不想让他知道，还有其他人……”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知道的，包括罗环。”

简橙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再看着程晨这张虚伪的脸，她怕吐出来。

简橙走后，程晨点了一根烟，站在楼梯口，思考着整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