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辣椒苗,不是豆苗,不是青菜苗,而是一两多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能买七八十斤五花肉的银子!
许月季心里也是虚的,她哪里知道能不能种活?
她只会接生小孩儿,哪里会种小辣椒苗?
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别人种菜,更没有亲自种过菜。
最后还是从小种菜,种出了经验的刘氏提议,早上趁着太阳还没热起来时,先给辣椒苗浇上一遍水,再去找一些大片的树叶,盖在辣椒苗的上面,遮挡住日头,等到了晚上把树叶拿来,让辣椒苗打打露水。
一家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伺候了五六天,辣椒苗总算挺过来了。
现在就是每天傍晚给它浇些水,白天也不用盖树叶了,它的叶子也不会蔫了。
刘氏说:“总算没有全部晒成枯草。”
虽然只是枯了三棵辣椒苗,但是许有福还是很心疼,毕竟一棵辣椒苗可是一斤肉呢。
就在许月季已经沉醉在这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规律生活时,许有福才带回来包三婶的口信。
这时已经是六月十八日了。
包三婶的口信说,邀请许家姐弟几个六月十九日,也就是明日去包家做客,给包春梅庆生。
包三婶还特地交代请的人不多,也就春梅外祖家几个表嫂。
刘氏自从李满兜那里得到包三婶的口信,一直有喜有忧。
喜的是她家的几个孩子能被镇上长大的人家邀请,这不仅仅是包大婶的那些交情,还得是人家看得起他们。
忧的是这几个孩子自小长在乡野,没规没矩,没有镇上姑娘家的温柔贤惠、举止大方。
她担心他们去了包家,在包家邀请的其他客人里,失了礼数,让人看低了。
刘氏成亲后十几年,除了娘家那边的必去不可的婚丧嫁娶,几乎没有被邀请过,其他时候都是陈氏带着小陈氏去的。
自己的几个孩子更是少出门,许芙蓉被她阿奶陈氏留在家里干活,许月季是自己也不可以出门,只有最小的许丁香会跟着她去娘家多一些。
终究还是他们做爹娘的没本事,拖累了几个孩子。
除此之外,她还忧心该给包家大姑娘春梅送什么生辰礼。
村里不兴什么庆生辰,家里境况好一些的会下一碗面条,卧几个荷包蛋,再富裕一些的会做一些肉菜。
庆生也不邀请什么亲戚好友,只是家里人自己庆贺一下。
最后还是许月季敲定下来,当天多做两桶神仙豆腐当做生辰礼。
许有福和刘氏去镇上的时候,先把他们和两桶神仙豆腐送到包家,他们再去一品鲜。
* * *
许月季姐弟四个早上巳时中(10点左右)就到了包家。
春梅和冬梅早就候在门筒里了,见了他们,和许有福和刘氏打过招呼,就带着许月季姐弟几个去了包三婶屋里问过好后,才又回了姐妹俩的屋里。
包家还是如同往日那样,一家人各忙各的。
包大婶出摊去了,几个儿子上工去了,老爷子带着他那个男娃子一般的孙女约了老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