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当归就站在屋檐下的长廊,冲着许月季喊“哎,祖父让你过来。”
廖当归喊了好几句,见许月季没有反应,他大吼一声:“师姑,祖父让你过来。”
许月季听到有人喊“师姑”,她才停下手中的活儿。
大堂里,患者妇人也是廖大夫的熟人了,听了廖老大夫的话,还惊讶:“廖大夫,您师妹来了?医术怎么样?要是有您这般厉害……”
“她有些小毛病,又死活不肯给男大夫看,要女大夫她才肯,我明日领她过来……”
这时,妇人见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进来,站在廖老大夫跟前,恭敬地唤了一声:“师父,您叫我?。”
廖老大夫“嗯”了一声,说道:“回吧。”
妇人定定地看着小姑娘,脑子里还在理清他们的关系,廖老大夫与小姑娘是师父与徒儿,那小姑娘与廖大夫该不是,该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吧?
“是,师父。”许月季过来几步,对着廖大夫和廖当归说:“师兄,师侄,我跟师父先回去了。”
小姑娘的一句“师兄、师侄”直接打断了妇人的期望,她犹不肯相信,她结结巴巴开了口:“她,她是廖大夫您,您的师妹?”
然后,她就看见廖大夫神情自若地回了一句:“嗯,正是廖某的师妹。”
妇人还不死心,又问:“廖大夫还有没有其他师妹,年长一些的师妹,已经出师了的那种?”
廖大夫还没来得及回话,廖老大夫就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只此一个徒儿,再无他人。走!”
最后一个字是对许月季说的,说完话,他就率先提步出了回春堂,许月季在后面跟着离开。
二宝叔还是跟在他们后面,保持五步的距离。
回到廖府,许月季跟着师父在药圃里忙活,除草、施肥、浇水以及捉虫子。
直到戌时初,廖大夫和廖当归从外面回来,才开了饭。
与中午的饭菜相比,晚上的五菜一汤,可以说是美味佳肴。
正在长身体的许月季和廖当归都多吃了一碗饭,桌上的碟子全部光盘了。
饭后,许月季请师父给她讲解《黄帝内经》。
在四根烛火中,廖老大夫认真详细地讲解,许月季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在纸上做些笔记。
直到沙漏显示已经亥时(晚上九点)了,廖老大夫才让她去休息。
廖府人员简单,主子不多,下人也少,除了管家廖伯,随身跟从廖老大夫的二宝叔,就是只有三宝叔和七宝叔了。
三宝叔只有就像廖府的保姆,要负责家里的日常采买,还要做饭、扫地。
除此之外,三宝叔还要负责洗廖老大夫和廖大夫的衣服。
至于廖当归的衣服只能自己洗。
因为廖府的规矩四十岁以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七宝叔年纪最轻,才二十出头,又高又壮,专门守在门房,以及负责廖府的安全。
许月季谢过师父,就去了灶房,她要打些热水洗澡睡觉了。
廖府的灶房设在前院西厢房,而许月季的洗漱房在后院。
她要洗澡,只能去前院提了热水去自己的青黛楼。
她人小,力气也不大,一桶热水对她来说,还真的是个大问题。
在家里时,都是阿娘刘氏、大姐或者小妹帮她提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