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廖老大夫继续说:“你们都不爱吃五宝做的菜。”
边上坐着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这话不好接啊。
“既然都不吃,那你们就问问你们师妹、师姑,愿不愿操劳操劳。”
廖老大夫说完,三个大男人同时看向许月季。
廖当归从袖袋里掏出六宝早上偷偷给他的糖块,塞到许月季手心:“小,不是,师姑,您能不能操劳一点,帮忙做个午食?您想想昨日那些饭菜,您也不愿再吃,对吧?”
“我不爱吃糖。”许月季把糖块还给他,她本来就不好甜,糕点还能吃一点,糖块甜得齁人,她是最不爱的。
哪有小孩儿不爱吃甜蜜蜜的糖呢?他和六宝、七宝都还爱吃。
廖当归以为她不愿,急了,把荷包掏出来:“师姑不爱吃糖,我给你银子,你爱吃什么就买什么……”
他把银子翻倒出来,大大小小的碎银和铜钱估摸着有二三两。
许月季也把自己的荷包拿出来,然后从荷包里拿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说:“给师侄买糖吃。”
廖当归觉得自个儿的脑门像被糊了一层泥浆一样,不知道是要骂对方,还是要怨自己。
廖老大夫和廖大夫却是难得地、不地道地笑了。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拿银子给比她高出一尺高的十七岁大小伙买糖吃,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廖当归自然不肯要,气鼓鼓地想着要用什么才能打动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让她心甘情愿地给他做午饭。
糖,人家不爱吃。
银子,人家比自己还多。
还有什么呢?
突然他脑子里就闪过昨晚一个提着半桶水往后院一扭一扭的小身影。
“以后我帮你提水?”
许月季摇头:“师傅说了,力所能及的事儿要亲力亲为,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虽然她是很想有人帮她提洗澡和洗衣服的水,可是她不能不听师父的话,尤其是这么明目张胆。
“那不算你力所能及,你都提不起一桶水,我们都看见了,你是来回好几次才提回去的,要真是力所能及就应该像我们这样,一次提一桶,是不是?”
“可是我还是能自己提呀。”许月季听着廖当归诡辩,用困惑不解的目光看看师父,又看看师兄。
廖大夫低着头,默默地喝着杯中茶水。
廖当归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祖父:“祖父,若是师姑这样一点一点水提回后院才是力所能及,那是不是我们也该自己动手做饭菜,刷锅洗碗呢?”
许月季被他的诡辩打败了。
不过廖老大夫却是被他给说服了:“月季若是有时间就帮着点五宝叔吧。”
廖当归一听祖父终于开口了,笑眯眯地说:“以后你忙的时候,我帮你。”
见师父又有要骂他的架势,许月季也赶紧表明心意:“做菜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师父和师兄爱吃,月季有空就做一些,绝不耽误了正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月季每天中午都跟着五宝叔一起做午饭,而廖当归也说道都做到,每天晚上帮许月季提一天洗漱用的水。
很快就到了第一个休沐的日子。
许有福送完神仙豆腐没有像往常那样急着回家,而是在一品鲜等了大半天,直到估摸着快酉时了,才买了一些瓜果点心,还有特地留下的神仙豆腐送去了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