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想像从前那样把碗啊、棍啊什么都直接往许有福身上招呼,但是他们心中有了顾忌了。
枫树湾早就传遍了,许家把偷了几颗难吃的菜的赖犁头给告衙门了。
衙门已经立了案,只要赖犁头出现就会被抓起来审判。
听说除了偷东西要赔偿,犯了事逃跑还要罪加一等呢。
如今村里人提起许有福一家,或褒或贬。
有人觉得许家做得对,惯子如杀子啊,就是不能纵容坏人。
也有不少人觉得许家人做得太过了,不就偷了那么点菜吗?至于把人逼得离家出走呢?害得赖犁头他娘白天哭到晚上。
还有人说许家仗着结识了知县大人和一品鲜,已经开始飘了,就对同村为所欲为了,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对其他人呢。
老许家的人自然也听说了这事儿,如今当面见了许有福和刘氏,他们竟然气势都提不上来了。
陈氏坐在堂屋主位上,许有福和小陈氏像金刚一样,站在她的左右两边。
他们的后面还有许家旺和许家发。
陈氏气得老胸脯一起一伏,想骂人,却不知要骂他们什么。
骂他们不孝顺?对方每个月初一就把一百文的孝顺钱给了,还额外加一刀肉。
骂他们在镇上买房?可是老许家和他许有福已经分家。
还能骂什么?
想了许久,她终于想到要骂什么了。
“好你个许有福啊,前些日子,你三弟去县城院试需要拜大儒,让你给四十两银子,你开口闭口说没有,打发要饭的一样,给了二两!”
“如今才过了几天?你就说新屋入伙,还是在镇上,你可真是打脸啊!你自己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啊。你们不仅打自己的脸还打你们死去的亲爹的脸啊!”
许有福脸上很不好看,尽管他这些日子被家里人耳提面命,许家与老许家已经分家。
该他许有福孝顺的,他就自己取孝顺,若是敢拿许家的家底无节无度地去孝顺陈氏,甚至补贴他兄弟,那就该好好商量了。
陈氏见他们油盐不进,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儿,更是火冒三丈。
“你们是踩着你三弟的前程往上爬啊!你们枉顾手足之情,让你三弟拜不了大儒,丢了秀才啊!你们黑了心肝啊,穿肠烂肚啊……”
许有贵没有中秀才?
不是说林秀才天天夸赞吗?
不是说很有把握吗?
不是天天抬起脑袋,仰着鼻孔看人吗?
不是说考中了就可以免了家里田地的税粮吗?
刘氏不管许有福怎么样,嘴角微微扬起。
不过许有贵最爱端着读书人的清高,一般不与他们正面冲突,她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嘲笑他。
“新房子?哼!你们也好意思住?你们住着心就不觉得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