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一双锐利的目光直逼许有富,也不说什么,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我阿娘她……”许有富被族长看得心里发虚,双腿发软,眉眼都慢慢地垂下去了。
村长犹豫着,今日这事儿是自己管呢,还是交给堂哥管呢?
他是村长,可管全村之事,堂哥是族长,专管族中事务。
等了好一会儿,他见堂哥似乎跟许有富对上了,全然不顾其他人。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许陈氏,你已经亲口承认故意让许有福之子处于危险处境,之后失足掉入湖中,按照……”
“阿娘没有!她只是被大哥大嫂逼的。大哥大嫂你们说句良心话,是不是你们一直逼着阿娘要发誓,阿娘才气得胡乱说话?”
“大哥,阿娘为许家操劳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吃的饭,穿的衣,哪个不是阿娘在操心?”
刘氏冷哼一声,厉声说道:“说这话,你心里不亏?你大哥三四岁跟着公爹下地,七八岁就是半个劳力,十岁就当个大人一样劳作,他的衣服永远短一大截,所以他吃的是他自己种的粮食,他穿的是你们退下来的衣服!”
“我今日若不替我儿讨个公道,我枉为人母!请村长和族长为我们做主。”
村长又问:“许陈氏你怎么说?”
陈氏早在见着村长和族长时就没了嚣张跋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既然你无话可说就是承认了,我枫树湾可容不下你这等残害长孙的毒妇……”
“凭证呢?你有什么凭证,证明我害了他?我只是让他去河边看野鸭子而已,他可是被人挤到河里去的,我离他足足有三丈远,碰都没碰他一下。要说害他,应该是挤他下去的人吧?你们去找十年前,在河边把他挤下去的人啊,找我干什么?”
许村长早就知道陈氏不是善茬,不然也不会让许青山由着自己的亲儿子被一个继室磋磨成一个窝囊废。
“若是你亲自推他下去的,你就只能在大牢里了。虽然你没有亲手推,我们也没有凭证,但是就凭你亲口说故意让她去危险地方,你就犯了族规。”
许村长不理陈氏再狡辩,询问堂哥:“族长,陈氏做下如此恶毒之事,按照族规……”
许族长依然死盯着许有富,回答:“族规第十九条:残害许氏子孙,休书一封,逐出宗族!”
陈氏半死不活的脸上浮现出丝丝得意:“休了我?把许青山从坟墓里挖出来给我写休书?呵呵!”
“族规第五十七条:许氏未亡人犯族规应当休弃者,由族长代亡故者书写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