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月季一个农家小姑娘,怎么突然就成了廖老大夫的徒儿呢?
枫树湾的妇人们无法一下子接受许家那个不爱出门,不爱说话的小丫头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大塘镇声望最高的回春堂廖老大夫的徒儿。
许阿娇又惊又喜,紧紧地拉着弟妹刘氏的手,想要从她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却又怕惊扰了那三个人,只好拼命地忍着内心的激动。
许阿娇的两个媳妇林吴氏和林朱氏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本来她们自从听了许家在西市买了房子就一直后悔没有跟着许家做魔芋豆腐。
如今见吃的席面都是一品鲜做的,她们更是一悔再悔,但是没有后悔药,她们只好化后悔为食量,想着多吃几口,也没那么亏。
所以,她们都不想弃了桌上的酒肉来这里看表婶,只是婆母一个严厉的眼神让她们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筷子,跟着婆母进了屋里。
她们的心思并没有多少放在表婶王李氏的病情上,而是站在人群后,两双眼睛偷偷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宽敞的房、粉白的墙,架子床、梳妆台以及衣柜一应都是新打的,噌亮噌亮的,看着就值不少钱。
如今得知许月季竟然还是廖老大夫的徒儿,眼中的嫉妒都要要是不住了。
只是她们如何能相信,许家那个胆小木讷胜过她阿爹的许月季,怎么可能学得了那高深的医术。
只怕是廖老大夫是被知县大人他们逼着,无奈之下才收下她的吧。
“恭喜,夫人您这是喜脉,约摸有两个来月了。”廖大夫笑着说。
“啊?”王李氏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我,我不能生育呢。我最近有些不适,时常会头晕,还总是反酸,吃不下东西,廖大夫您要不再看看?”
说完,她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她就是怀疑谁都不能怀疑廖大夫啊。
“这就对得上了。”廖大夫并未因她的话而变丝毫脸色,反而笑了笑:“哪来那么多不孕?身体康健,月事正常,没有受过特别的意外,基本都能怀孕。”
王李氏还是不肯相信,想说什么,见屋里这么多人,又面露难色,最后还是说:“我成亲十来年了,还,还,还没有过……”
廖大夫似乎早已经料到她要说什么,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世上之事除了有心栽树之外,还有无心插柳,有些事情讲究机缘巧合。”
王李氏心有所动,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大夫,我如今四十一个念头了,这事儿怕不是……”
“嗯,这个年纪是有些大了,又是头胎,夫人应当更加注意才是。”
廖大夫说完,转头问许月季:“气血不足,师妹觉得能用的药有哪些?”
许月季根据刚才记录的孕妇全身证候,脱口而出:“人参、白术、当归、白芍、熟地、杜仲、陈皮、甘草、仙鹤草以及乌贼骨。”
许月季说的话,屋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懂,但是她毫不犹豫的流利地说出一串中药名,让她们产生了她很厉害的感觉。
她们心中还有的一丝不服气,在这一刻被打败了。
廖大夫点点头,问:“人参、白术、当归、白芍、熟地、杜仲、陈皮、甘草有益气养血、固冲安胎的功效,仙鹤草和乌贼骨有止血作用。”
“难怪父亲总说在妇人病这方面,我以后肯定落后于你。你就按照你说的这个写药方吧,加上黄芪和升麻两味。”
许月季听师兄说加上黄芪和升麻,忍不住问:“表婶气虚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