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当初也跟月季妹子说了,如果我能侥幸活过来,以后我给她,给你们当牛做马,任你们差使。”
“我要是还那你们一个铜板,就算旁人不指着我的鼻头说一声白眼狼,我自己心里都不舒坦。婶子和妹子你们能让有个容身之处,我就感激不尽了。”
许芙蓉知道慧娘也是个有气性的女子,她不像周围好多妇人们那样,秉着“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想法,宁愿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了夫家,也不愿意离开夫家,闯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许芙蓉点头说:“那慧娘姐明日就跟着我们一起去粥铺,至于工钱的事儿,我就先帮慧娘姐存放着,你什么时候要用钱了,跟我说一声就好。”
王慧娘还是坚持不拿工钱,要以干活来偿还许家人的恩情。
许芙蓉笑了笑,只好说:“慧娘姐有所不知,这个一碗粥是我名下的铺子,阿娘和小妹、阿弟在铺子里帮忙,我都是要给他们发工钱的。”
“啊?”王慧娘因为瘦本就显得特别大的眼睛瞪得圆溜溜,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这,这,这怎么可能?粥铺是你的?不是家里的?”
许芙蓉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就跟她解释了一下家里两个妹妹和阿弟因为投入了本钱,也有占了一点股份。
“许叔和婶子,你们?”
刘氏拍拍她的手,笑着说:“我们没份儿,我也只是他们请的厨娘而已,我负责干活儿,她负责发工钱。”
“我一个月有二百文工钱呢。”小丁香和小禾苗也在一旁点头。
王慧娘之前还以为许芙蓉是开玩笑,可是见刘氏他们都这样说,她这才愿意信了。
她想起自己的从前,不管是在王家,还是在许家,家里但凡挣了一文钱都要被上交。
小时候,她要上山砍柴火,给二叔挑到镇上卖,还要绣荷包和帕子,也是交给二婶拿去镇上卖,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文钱。
等她嫁到了许家,她绣了荷包和帕子总算能自己拿去镇上卖了。
可是还等她高兴,婆母,不是婆母,是前婆母就让她把卖得的银钱上交给她。
前婆母还给她定了数,每个月要上交二百文钱给她。
除去绣布和绣线,绣一个荷包才一文钱,绣一条帕子才两文钱。
她农忙时要跟着下地耕田,农闲时也要做一大家子的饭菜,洗衣服、打猪草等等。
她只能起早贪黑,才勉强凑够二百文给前婆母。
“真好!”王慧娘真心羡慕他们,既许叔和婶子有这么能干的孩子,更羡慕许芙蓉他们有这么好的阿爹、阿娘。
刘氏见她的样子,同样是在婆母手下讨生活的妇人,她太了解其中的艰难,安慰她说:“都好了,都好了,你也会好起来的。”
许芙蓉赶紧接住阿娘的话:“阿娘说的对,以后你只会越来越好。”
许芙蓉言归正传:“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慧娘姐,以后你的工钱你自己收着,至于你的医药费是二妹用回春堂给她的零用买的,这是慧娘姐和二妹的事儿,你们两人商量就好了。”
自从王慧娘到一碗粥帮忙后,刘氏他们总算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