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廖老大夫家的廖三宝,你大哥家的二姑娘许月季是我们老太爷的爱徒。你毁坏许夫人和许家姑娘的清誉就是毁坏我们廖府的清誉!”
“我廖三宝绝不允许有人对许府和廖府有任何不敬!李老将军曾经说过: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试一试。”
许有贵突然觉得脖子和后背一阵凉意,慢慢地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竟然从廖府一个老奴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你,你说笑了,她们是我亲大嫂、亲侄女,我怎么会毁她们的清誉呢?一支笔写不出两个许字,她们的清誉没了我们许家的清誉也就没了。我怎么会呢。”
“哼!我一个奴才都懂得庇护主子的名声,许二爷可是个读书人,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二宝叔见他还算识相,吓一吓就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才没有再说什么。
许芙蓉见二宝叔镇住了场面,这才去后院叫阿娘过来。
“二宝叔,您过来了,正好,他们阿爹早上出门前交代三丫头要送点酱料过去,您来了,就省了她再跑一趟。”说完,她转头让芙蓉去把今年新做的辣椒酱拿两罐出来。
许有贵看着大嫂热情地招呼廖府的一个下人,却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心中升起一股怨怼之气。
“大嫂,我今日来,是有要事与大哥和你商量的。”
刘氏微微一笑,只是细心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的笑意丝毫不达眼底,客气地说:“三弟有什么事儿跟等你大哥回来跟他说就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儿,我就不多事儿了。只要是你大哥他自己的事儿,他自己就能做主。”
许芙蓉听了忍不住低头一笑,自家阿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她阿爹自己能做主的事儿也就他那不到一两银子和一把子力气的事儿。
许有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大哥大嫂是夫妻,夫妻自古就是一体,哪有分你我。大哥的事儿也就是大嫂的事儿。”
刘氏才不上他的当,不过许有贵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她,只怕这许有贵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要说的事儿不小啊。
她还真猜不出他许有贵除了跟他们借银子之外还能有别的事儿。
许有福身上那点子零用银子,她不愿意去管,但是别的银子,他许有贵可是一文都别想借到手。
“三弟说笑了,您是读圣贤书的人,我们虽然托了廖老大夫福,又得了秦大少爷的帮衬才从枫树湾搬了出来,可是我们还是和以往没多大区别,你大哥日日去知县夫人的庄子上干活,我带着几个小的帮人家洗洗涮涮,勉强能挣点口粮,不至于饿死而已,哪里敢拖累了三弟啊?”
许有贵一听,还真有七八分信了刘氏的这番话,他那个大哥除了一身力气和种地耕田的手艺,啥也干不成,就连阿爹的木工手艺都只勉强学了三成,不然也不至于成日里闷声不吭,只会土里刨食。
但凡他不那么木讷寡言,只怕以他们家与廖府或者一品鲜的那点关系,当个管事不成,当个干苦力的伙计也比去给人种地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