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看着买三架床,三床铺盖,每人秋冬衣物各两套,还有什么要添置的日常用品也买些。”
“你们来了许府,就是许府的人,虽然我们不去廖府,但也不能让你们吃不饱、穿不暖,是不是?若是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的、必须的,我也会尽量满足你们。”
翠娘与其他人齐齐躬身,惶恐地回话:“不敢不敢。”
八宝虽然是二宝叔的亲侄子,却因为时常跟着一宝叔,大多时候在外面办事儿,竟没有二宝叔这个亲叔叔的一点影儿,反倒是像七宝那样,性情爽朗大方。
“夫人,二小姐,我们的衣物和细软都带了过来,不用再买了。我嘛,糙汉子一个,没有床也没什么,打个地铺照样睡得像死猪,跟着老大在外面,时常都是以天为被,以地为铺。卫大哥,你们说,是不是?”
他这话说得翠娘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不知道要怎么回话了。
衣服买不买,他们倒是无所谓,有穿就行,但是要是夫人真的听了他的话,不给买床和铺盖,那他们夫妻,尤其是他们女儿怎么办?
总不能真的让十三岁的大姑娘也像他这个糙爷们一样打地铺吧?
翠娘觉得手中的荷包有些烫手,不知道要不要把它还给夫人。
幸好,他们看到了夫人摇头。
刘氏摇头说道:“在外面是迫不得已,在家怎么能跟在外面一样呢。总归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你们快些去吧,早去早回。”
卫大庆和翠娘,还有小鱼总算松了一口气,一行四个人都出门。
刘氏坐在椅子上,喝了一盏茶水,感慨地说:“我以前还很是羡慕徐夫人,觉得她那么多婆子、丫鬟伺候自己,那日子过得多舒坦啊。如今我们家也算是又婆子、丫鬟的人家了,可是我还是觉得累啊,不是身子累,是心累。我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过三遍,就怕压不住他们,有失我做夫人的体面。”
许月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他们还以为是卫叔他们忘记了带东西,才又回来,出去一看却不是他们,是廖伯带着两个生面孔的男子过来了。
廖伯与刘氏和许月季打过招呼后,才说明了来意。
原来,廖伯带来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木匠,一个是泥水匠。
“老太爷让我来看看,前院后院的通道需不需要砌一砌,设道门。”
刘氏一听,就听明白了廖伯的话。
家中几个女儿都大了,又多了卫叔和八宝,虽说卖身契在手上,但是他们总归是男子,男女大防还是要有的。
“廖老大夫真是考虑得太周到了,只是我们又要辛苦廖伯了。”
廖伯微微躬身,恭敬地说:“夫人客气了,老太爷交代了,许府的事儿就是廖府的事儿,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夫人不必见外。”
廖伯带着两个人去查看了通道的情况,又定了合适的方案。
木匠和泥水匠相互沟通了一下,很快就定了下来。
“许夫人,我们这就回去准备材料和人手,立马过来。”
刘氏连声道谢。
廖伯交代他们:“务必天黑前把墙砌好,把门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