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季愣了一下,她听清楚了师父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师父竟然猜到了。
许家对外一直都说那些都是许家姐妹几个捣鼓发现的,从没有说过是她一个人。
“师父说的对。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还养一方物种。大夏国地大物博,天南地北,物种众多,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就有这么多。”
“除了我们大夏,周边的别国肯定也有不少能吃的物种,说不定哪里就有那么一种易种植、高产量、能果腹的食物。”
“我听说过有一个地方有一种东西长在土里,状似鹅卵石的茎块,可能叫土豆,也可能叫别的名儿,一棵苗能结果三四斤,一亩地能有六百到一千斤出息。”
“怎么可能!”廖当归惊呼:“如今最好的良田的出息也就四百来斤的谷子,去了壳,大米也就三百来斤。”
“我也听说过。”廖老大夫一句话说得廖当归哑口无言。
廖老大夫大夫想起了当年那个容颜娇俏,却为京城之外聚集了千千万万因旱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而憔悴的女子。
她窝在他怀里哭着说:“若是有那土豆、红薯或者玉米,他们也就不至于这样……”
他原本答应了与她一起去寻找这些好东西。
可是她不在了。
自从她不在了,他再也不愿去想这些陈年旧事,虽然它相信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真的有她所说的这些好东西,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迈开双脚去寻找这些东西。
如今,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老腿似乎有了一些力量。
“小师姑也说了,那东西也不知道藏在那个山沟沟里,谁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说不定几十年、几百年都没找着呢。小师姑,还是说说农器吧。”
许月季奇怪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我们县里今年有了水车,还有了禾镰的事儿?我阿爹说徐家庄子上今年用禾镰割稻子,比往年快了好多,可以以一顶四呢。”
“水车我见到了,确实太厉害了!听表姑父说要不是水车把白水河的水车到农田,今年去年的禾苗十之八九要枯死。那今年我们这一带就是灾区了。”
“不过,那禾镰我真的没有听说过。”
许月季解释:“就是寻常砍柴的镰刀,在刀刃上造出锯齿,把弯钩做弯一些。”
廖当归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觉得好像确实像她所说的能快上不少。
他感慨:“也不知道想出这法子的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那么好使?他要是还能想出个代替用手甩稻子的法子就再好不过了。”
许月季心想:不好意思,我的脑子可是长了两世才长出来的。
这时,廖大夫从外面走进来。
“父亲,事情已经办妥,儿子先去回春堂。”
廖老大夫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嗯,你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再过去。”
廖老大夫此话一出,屋里几个人都齐齐看向他。
廖老大夫清了清喉咙,说道:“我们正说着事,说完了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