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大伯还因为庄子上的农活多,经常要在庄子上过夜。
伯娘带着几个孩子给人家铺子干些劈柴烧火、刷锅洗碗的活,挣点饭钱。
正因为这样,许家惠有时休沐不回家就会到这里来坐坐,他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若是大伯知道这么晚了,家中还留了外男,伯娘和堂妹她们与一个外男共处一室,有说有笑,他会有何反应。
不知,他是否后悔,把妻女看得太重,什么都是妻子和女儿说了算,没有一丁点儿的男人威风。
嘿!嘿嘿!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急事都没那么烦心了。
“吱呀——”
许家兴眼前两扇厚重的门板总算打开了一扇。
他接着对方手中提着的灯笼,看了一眼,果然不是大伯。
“你是谁?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我大伯家,还不是趁着我大伯不在就想着过来找我伯娘……”
“啪!”
许家兴本来从书院一路顶着北风吹过来早就被刮的生疼的脸颊,因为受了一巴掌,变成了火辣辣的生疼。
他一大步跨过门槛,伸手去推那野汉子,只是没推动。
他加了一把劲儿,还是没推动。
许家兴见对方身着粗棉布衣,短衣长裤,一看就不是大伯结识的知县大人家和廖家的人,气势也就上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书院里孙夫子的学生,我是这栋宅子主人许有福的亲侄子,你……”
“啪!”
又是一记耳光,比之前那个更有力,也更疼。
“你!你!大伯,大伯在家吗?”
“伯娘,大伯不在家,伯娘快出来看看,这是哪来的野男……唔唔唔……”
许家兴再说不出一个字,因为他的嘴被一个帕子给堵住了。
口腔里的咸汗味,混合着男人的体味,他几乎要呕吐,可是干呕了好几下,都没有吐出一点东西。
这里的动静还是引起了门房里和正屋里十几个人的注意。
院子里很快就亮起来几个灯笼。
最先赶到的是廖八宝,他是练武之人,离得也近,许家兴嘴里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漏听。
廖八宝粗壮结实的长臂一伸,一提,一甩,只见一个黑影在院子半空中划过,紧接着就是一声“啊”的尖叫声和声“咚”重物落地声。
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老爷的亲侄子,只要不是许府的人,胆敢对许府出言不逊,都是可以让他从此消失的人。
正提着灯笼走到院子中间的许有福、刘氏被正巧砸在他们脚下的一坨黑乎乎的影子给吓得后退三步。
后面跟着来要帮忙的廖当归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丁香赶紧上前,做出保护的姿势挡在许有福和刘氏前面。
“哎呀!哎呦!我我……你你——”
许丁香从阿娘手中接过灯笼,凑近瘫在地上的人脸上照去——
“许家兴?还真是你呀?我还以为哪里来的二流子,冒用你的名字来骗卫叔开门,要打家劫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