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等在府外的只有一两个人,慢慢地人就多了起来,最多的时候竟然十来人在廖府外。
他们就默默地站在门外等着,只有看见许月季出来,才上前争着恳请许月季去一趟。
后来,许月季觉得实在是太混乱,就沿用了前世预约登记的方法。
他们来了就在门房,让七宝叔把他们的地址登记下来。
许月季就按照登记簿登记的先后顺序出诊。
若是遇到临时有人来请了去给产妇接生,就当做是出急诊,同时把登记簿的延后。
许月季时常对着登预约记簿的密密麻麻名单发愁。
怎么就这么多人?
直到刘氏红着脸跟她说她的私处不舒服时,她还担心阿娘是不是要生了。
等到她检查过后,她总算是搞明白了最近这么多人预约的原因。
最近正是盛夏七月,烈日灼灼,像个大火球。
放置在屋檐下的大水缸,清晨打起来是清凉的井水,到中午就变得滚烫,直到晚上,可以直接舀了洗澡。
在这么炎热的情况下,姑娘和妇人们虽然脱去了春日的薄袄子和薄棉裤,身上却还是好几层,亵裤、长裤、襦裙重叠着穿,下面闷热,不透气,能不捂出毛病吗?
从前,镇上没有女大夫,姑娘和妇人们一忍再忍。
也有那么一两个怕死的,实在忍不住了,才去找了大夫抓几服药喝喝。
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没有那个胆量的,不仅仅是不好意思跟男大夫说出病情,最重要的是是怕人知道,自己得了妇人病,认定自己是不守妇道,才得了脏病。
如今,有了小许大夫,她们突然就感觉难以忍受了。
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如今却觉得无法再忍,觉得再忍就会要命了呢?
难道是许小大夫使了法术不成?
许月季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只知道每天顶着大太阳出门,真是要人命啊。
刚开始廖老大夫也跟着一起去,后来实在是苦夏,吃不下,睡不好,精神头就下去了。
许月季就不再让他跟着出门,他也就没再去回春堂。
所以这一个多月,回春堂也就不见了他们师徒俩的身影。
这一天,许月季带着春眠和春晓从东市一位十五岁的姑娘家出来。
许月季用帕子擦了把额头和脖子处的碎汗,问春眠:“下一处是哪里?”
“东市槐花街十三巷吴家,离这里两条街。”
几分钟后,她们站在东市槐花街十三巷一处宅子前,春晓敲开了吴家大门。
吴家早有人等在了门后,一听到敲门声就立马打开了门。
“春梅姐?”
许月季看到开门的是包春梅,有些意外。
当初许家在东市码头出摊时认识的第一个人是卖包子的包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