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孙大小姐的这个话题,几个小姑娘也就没那么拘谨了。
她们还大着胆子问许月季一些问题。
许月季也都一一耐心地回答,还有意往女性问题上引着她们说话。
不消半个时辰,她们就已经把许月季当做好友了,因为她太了解姑娘家的烦恼了。
不知是哪个姑娘好奇大夫通过号脉就能知道人的病痛在哪里。
许月季也不嫌烦,就耐心给她们都号了脉,并且给她们一些建议。
最后一位是刘姑娘,她是非常娴静的姑娘,若不是其他几位姑娘拉着她的手硬要她也给许月季号一号脉,她都一直稳坐在一旁,只微微笑着,不说太多话。
许月季一上手就发现,刘姑娘的问题最为严重。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得知刘姑娘每次葵水将至前四五天,胸胁、双乳胀痛,小腹坠胀,来葵水时更是疼痛难忍,经色紫黯有块,块下痛减,舌紫黯,或有瘀点。
许月季给她号脉,肝郁气滞,瘀滞冲任,气血运行不畅,脉象弦涩有力。
许月季看她娴静地坐着,虽然脸带笑意,眉目间却带着些郁气,想来心有忧思。
因为她与刘小姐都是来孙家作客,她也就没有提开方子的事儿。
反倒是孙大小姐真心替好友担忧,说要去拿了纸和笔墨来,请许月季开个方子,让刘姑娘早日吃药,早日免除疼痛。
刘姑娘摇摇头说:“许小大夫可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出诊的,哪能麻烦她?”
许月季说无妨,刘姑娘又说不能坏了孙家的好意头。
刘姑娘最后只好说:“改日我请了许小大夫来家里,还请许小大夫多费心。”
这时,孙夫人在外面唤她们,说是云泽要开始抓阄了。
孙大小姐只好领着她们出去,进出门还不忘叮嘱刘姑娘要早日找许月季开个药方。
孙家堂屋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之前的十来个妇人都站了起来。
除此之外,多了五六个男子,他们装扮与孙夫子大同小异,想来也是书院里的夫子,或者是孙夫子志同道合的好友。
孙家小哥儿的周岁宴,请的人不多,抓阄礼也办得简单。
孙家堂屋正中间张大桌子,桌子上铺了一张大红布,上面摆了许多东西,书籍、文房四宝、玉佩、印章、葫芦、算盘、银锞子等十来样。
吉时一到,换了一身大红袄子的孙家小哥儿被放在红布上。
孙夫人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让他往前面爬,让他拿一样东西。
孙家小哥儿听懂了阿娘的话,果真往前爬去,厚实的袄子让他爬得有些慢。
孙二姑娘在一旁不停地催促着他:“阿弟,快点,快点,拿银……”
孙大小姐一手捂住了她的嘴,没让她说完要说的话。
孙家小哥儿费了不小的劲儿才爬到前面,他拿起摆在最前面的书。
一个男子拍拍孙夫子的肩膀说:“子承父志,云泽这孩子一看就是读书的好苗子,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