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陈老太太还真的知道,那一年大旱,她就中了暑气。
她儿子跑了三个医馆,往常只要三十个铜板的药竟然要五十多个铜板。
医馆的掌柜说,今年今年气候异常,很多药材都旱死了,价格自然就涨了。
最后他儿子只好花了五十五个铜板买了降暑的药回来。
等她身子缓过来后,她去隔壁找罗老太太说话,一说起这事儿,罗老太太说她们家也买了。
只不过,她儿子把镇上四个医馆都跑了一遍,只有回春堂的还是和平日里一样的价格。
陈老太太气得胸口发堵,等她儿子陈大头回来数落了他一顿,说他跟着陈老爷子做买卖都好几年了,竟然不知道货比三家,吃了大亏。
陈老太太背过去,拿出荷包,取了一小块碎银子。
她把碎银子交到陈大头手上,嘱咐他:“赶紧拿了银子给你媳妇儿抓药去,不够的话先让许小大夫记着账,下次再一起给。”
“许小大夫,这样可不可以?”
许月季点点头。
她这才无话可说,只在一边默默地嘀咕着什么,只是谁也没有在意她在说什么。
许月季也没有再说什么,跟黄家大哥点点头,离开了陈家。
陈大头她们后头默默地跟着。
回回春堂的路上,春晓还一直很激动,她一会儿气愤陈老太太,说她钻钱眼儿里去了,为了省下几两银子,给他们陈家传宗接代、生儿育女的儿媳妇的命都不管不顾了。
一会儿,她又无奈,陈黄氏的愚昧与无知,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只一心替家人着想,却不知别人可没有把她当家人。
她还不顾忌陈大头就跟在她们身后几步之遥,她痛诉陈大头作为陈黄氏的丈夫,不敢拿钱出来救治自己的媳妇儿,他作为几个孩子的阿爹,却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孩子的阿娘天天忍受病痛的折磨。
春眠小声地问许月季:“二小姐,这是你说的妈宝男,还是渣男?”
春晓抢先回答:“二小姐说过了,给你银子花的不一定真心,但是不给你银子花肯定不是真心。这人妥妥的,既是妈宝男,又是渣男,人渣中的战斗渣。”
春晓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朝身后某处指了指。
许月季忍俊不禁:“嗯,是挺妈宝,也挺渣的,以后你们成亲前,要好好挑挑,避开这两种男子。”
春眠羞红了脸,小声地说:“我们才不嫁人呢,我们就这样跟着二小姐。”
春晓不赞同:“你不嫁是你的事儿,二小姐以后可是要嫁人的。不过,我们二小姐这么有经验,一定不会看上这样的人,您是是不是,二小姐?”
许月季汗颜,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这种事儿,用有经验来形容,好像有点不妥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