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的刘氏突然就被许丁香的惊呼声给吓了一跳,忍不住感到脑瓜子都疼了。
“你有这个时间问你二姐银子怎么来的,还不如想想你二姐有没有像你那样一天跑三趟外面,有没有从街头吃到街尾……”
“要不是当初你二姐让你们入股一碗粥,每个月还有些分红,就你在粥铺里帮忙的那几百个铜板,只怕还不够你塞牙缝呢。”
“这次,你可不许打你大姐和你二姐的主意。”
许丁香憋着嘴:“那阿娘还买车吗?真的就只能买牛车,不能买马车吗?”
刘氏想要说什么,许有福止住她,说:“牛车也可以配车厢,不用风吹雨淋雪花飘,牛的力气也不小,只是比马慢一些而已。”
刘氏附和着说:“慢一些就慢一些吧,我们又不赶时间,是不是?”
许有福和许芙蓉都点头赞同。
许月季更没有意见,她对这些一向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
“吁——”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最后停在了许家老屋院子里。
一直跟在后面的安哥儿也勒住了缰绳,停在了院中。
许月季一行人下了马车,就被人热情地拉住了。
许家老屋院子里里外外,到处都站满了人,有许氏宗族的人,也有不少外姓人。
十来个妇人把刘氏围住了,要看许家小三儿,完美的话不要钱似的,一句接一句地说着,我说几句,你说几句,她说几句。
也有不少的汉子把牵着小禾苗的福拉到一边说着话。
许丁香也在看到几个儿时玩得好的小伙伴就跑过去跟人家打招呼了。
许芙蓉周围的人最多,族中婶子、嫂子围了一圈又一圈,最里层的七八个妇人拉着她,问她那粥铺还招不招人。
今年入秋后,她在镇上开了粥铺的事不知怎么的就在枫树湾传开了。
自从与许家齐和离后就消失不见踪影的王慧娘,也被人看见在许家的粥铺里做事。
当年,她求着许月季带她离开枫树湾,然后随便找个地儿放下的事儿,村里人都听说了。
村里人都以为她病成那样,早就一命呜呼了。
谁知道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养得白白嫩嫩的,像个城里人似的,身上的衣物比村长家女人们的都要好不少。
村里有些妇人们心思活络了,就一个两个避着枫树湾的人往一碗粥跑,问许芙蓉要份差事。
许芙蓉都以店里人员已经足够拒绝了。
于是,就变成了村里沾亲带故的人去一碗粥喝上一碗热腾腾的料粥。
许芙蓉开始还觉得也就一碗粥的事儿,也就没好意思收他们钱。
谁知道后来有那么几个脸皮厚得能做鞋底的人,从喝一碗到喝两碗,三碗,从自己喝到拖家带口喝,到带着亲朋好友喝。
她要收钱,对方就一顿数落,说他们许家发迹了,亲戚来了连一碗粥都舍不得招待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