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从庄子上回来后,勉强支撑到春眠打了热水,洗了个热水澡后,就倒头大睡了。
沾了水的发尾都是春眠用帕子帮她绞干的。
刘氏见她精神头还好,总算放了心,让翠婶去把菜热一热,再给炒几个鸡蛋,让许月季补补身子。
许月季见家人都在堂屋里,就连刘氏怀里的小豆苗都挥手、踹腿地咿咿呀呀地自娱自乐,唯独不见大哥安哥儿。
“阿娘,大哥呢?”
刘氏一听许月季提起安哥儿,叹了一口气:“天还没亮就走了,让卫叔留了句话,说是还去你师父那个庄子上了呢。”
她不知道昨日廖老大夫找他们兄妹俩有什么要事。
她一向不主动打听廖府的事儿,廖老大夫让许月季去做什么,她也很少过问。
她相信廖老大夫能保护好女儿,也相信自家女儿是个懂分寸的人。
女儿拜师这么多年,除了有几次遇到难产的产妇,许月季才会深夜归来,之外,她再没有因为别的事情夜归。
安哥儿和许月季突然被叫走,又直到三更半夜半才来,可是这要事可不是一般的要事。
刘氏估计应该跟西北那边脱不了关系。
刘氏还是有些落寞地说:“哎——难得回来一回,也待不了几天,还是这么忙。”
许有福倒是豁达了不少,他用许族长劝慰他的话劝慰刘氏:“安哥儿做的是大事儿,有能耐的人才有忙的资格,哪能和我这样闲得慌?这辈子也只能在这个小镇上忙活一辈子了。”
刘氏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若不是我那几个孩子,你只怕忙得像只死狗,也混不到这个小镇!
只是,刘氏想着他最近几年已经大有转变,才不去揭他的伤疤。
安哥儿这一去就是三天,每天只让人回来传话,说今日在廖府庄子上住下了,让家里人不用为他担心。
在这期间许家得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正月初八当天,下林村白家进了盗贼。
贼人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把林家两个儿子屋里洗劫一空。
而白家这么多人十来个人同住一个院里,竟然无人听到一点动静,就连睡在自己屋里的白大郎夫妻和白二郎夫妻,还有带着一起睡的几个孩子,都无一人醒来。
白家大清早的,又是哭,又是闹,吵得不可开交。
如今还没有春耕,村里男女老少都闲得慌,见白家这么热闹,不看白不看。
于是一大早,白家院墙外就围了一圈圈的人。
他们或是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或是跟旁边的人打赌许阿娇又因为什么事训她那两个儿媳妇了。
因为白老爷子自己就是村长,他只能让白三郎去把下林村几个族老都请过来。
白家五个族老来齐后,被白老爷子请进堂屋,坐在白家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