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应当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心思去经营新店铺。
“好的,到时我跟师父、师兄一起去。”
回春堂的接诊时间到了,廖六宝把大门敞开。
一个五十来岁,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许月季很诧异,不仅师父没有出现,就连永远只会早到,从不晚到的师兄也没有出现。
“呀,今日只有许小大夫坐诊啊?”住在前面街道的刘老太太问道。
“师父和师兄忙别的事儿,刘老太太是等师兄来了再看,还是我给您瞧瞧?”许月季问她。
刘老太太患的是眩晕,也就是高血压。
她是四个多月前在家晕厥后,请了廖大夫去诊治。
这几个多月也是吃廖大夫开的方药。
“我家两个孙子孙女还等着我回去看顾,许小大夫给我看就行。廖老大夫都让您出诊了,我一个老太太还能不信您?”
刘老太太把手伸出来,撩起半截衣袖,露出手腕,放在脉枕上。
许月季费了好大一会儿把刘老太太的病历找出来。
她快速浏览了刘老太太的病情,又给她号了脉,又问了她一些身体状况,确定她的病情稳定,与初诊相比好了很多。
“怎么样?于许小大夫,我好了没有,还要吃药吗?”
许月季把她的衣袖拉下来,遮住手腕。
“情况不错,已经好转很多了,您最近睡眠是不是好一些了?还有没有半夜醒来?”
“对对对,最近睡得好很多,半夜醒得少了,睡觉前喝多了水,还是会憋尿醒了。”
许月季笑笑:“那您可以在睡觉前半个时辰尽量不喝水,半夜就不会憋尿了。带孙子孙女时,头还有没有晕了?”
刘老太太想了想:“大多时候不晕了,有时候急了还是有些晕,大年三十那天,那个臭小子偷偷把鸡蛋藏在被窝里想孵小鸡,把我二十多个蛋都糟蹋没了,气得我两眼一黑,幸好廖大夫提前开好了药,不然我都见阎罗王去了,哎呀,那臭小子……”
效不更方,许月季还是沿用廖大夫开的方子。
药方用白矾两钱,研末,开水化开,饮用,又开了白矾一两,用米泔水煲一锅水,泡脚两刻钟。
“您老别心急,有好转就说明药对症,多喝一段时日,断了病根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刘老太太点头:“对对对,我对门那个陈老头,他孙女头疼,请了大夫,大夫开了三副药,还提醒他们吃完了还要复诊,陈老头不待见孙女,吃完三副药就不再管,如今那姑娘落下病根了,三天两头头疼,疼起来受不了就拿头去撞墙,撞得咚咚响,陈老头还骂她不省心,遭罪哦……”
“嗯,头痛病原因也很多,有些头痛会变成慢性病。眩晕不是急症,治疗起来自然也就慢一些,快则半年,慢则一、两年,有些严重的,还要吃一辈子药来控制病情呢!”
“哎哟,还是小姑娘耐心些,也不嫌我老婆子啰嗦,还跟我说那么多话,你师……”刘老太太看了看四周,确定大堂里只有她与许月季,还有一个正在往药柜补充药材的廖六宝三个人。
她放低声音,说道:“你师父和你师兄,医术一流,就是性子太孤,能一句话说完的绝不说两句话,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要不是能给人看好病,只怕他们挣得银钱还不够买米。”
“你看看人家济世堂的朱老大夫父子俩,一心医馆的钟大夫,哪个不是见了病人先笑三分?许小大夫,您有空去看看他们……”
“小师姑,看好了吗?时辰差不多了。”
廖当归的声音响起,吓了刘老太太一跳,她回头一看,哟嚯!
廖老大夫、廖大夫和廖小大夫一家三代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