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就不好奇大哥给什么好东西我了?”
刘氏嗤笑:“你当我是你小妹那个贪财好吃的家伙?你大哥一向公正,给你们的吃喝玩乐之物,那次不是一样不差?”
“安哥儿还最懂人心,单独给你们的东西哪个不是给到你们心坎上?,给你阿爹的都是厚实的皮毛,给你大姐的是西北的干货和香料,给你的是药材,给你小妹的是小零嘴,你阿弟的是拳法功夫……”
许月季点头:“大哥考虑事情确实周到,只是那三个箱子装的并不是药材……”
刘氏诧异:“哦?那是什么?我看你昨天还把那几个箱子带去了徐府,你小妹还说你肯定是把大哥给的好东西换下来,里面装了一堆给盼儿调理身子的药材呢。”
许月季摇摇头,开口:“沉香木镶玉如意两柄、凤雕玉盒、双鸾菱花铜镜一对、象牙梳子一对、青玉缠枝纹瓶一对、十样锦茶盅……”
刘氏越听越震惊,眼中净是不可置:“他这是,这是……”
许月季知道刘氏要说什么。
徐夫人前些日子时常与刘氏商讨徐若盼成亲的事儿。
刘氏第一次知道了大户人家的聘礼和嫁妆,竟是如此的丰盛而又讲究。
乡下人成亲,聘礼无非是几两银钱,一块布料,再备一些茶礼果品。
家里条件好一些的一只大白鹅代替了大雁,条件不好的只能拿只公鸭或者公鸡了事儿。
而女方的嫁妆就更是看女方父母。
父母疼爱女儿的,会打一张床,一个柜子,给几两银钱作压箱底。
若是遇着那些靠女儿的聘礼来给自家儿子娶媳妇,或者补贴家里的父母,给女儿的嫁妆也许就只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和脚上的那双鞋了。
刘氏当年出嫁,刘老爷子和刘老太太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大哥和大嫂也心疼她。
许家给了三两八钱和八尺布料作聘礼,刘家算都没有留下。
刘家给打了一张床和一对柜子,还给了一两八钱银子作嫁妆。
她的这份嫁妆,在当时的刘家村和枫树湾都算得上体面。
可是,她的这份体面,与徐夫人嫁个丫鬟都比不上,更遑论是徐家二小姐的嫁妆。
她往日与徐夫人来往,只觉得徐夫人也只是头上多了两根珠钗,身上服饰漂亮柔软一些,言行举止端庄高雅一些,其他似乎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但是因为徐夫人与她来往,向来平易近人,开始与她以姐妹相称,后又因为廖老大夫那边的关系唤她婶子,她竟不知不觉中忽略了她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鸿沟。
这些日子,从聘礼和嫁妆清单中,她总算见识到了世家的底蕴。
如今,她从许月季口中听到了三个箱子里的东西,一对一对的,不是凤就是缠枝纹,立马就猜到了“聘礼”和“嫁妆”两个词。
“他这是……”
许月季回复:“阿娘猜得没错,这几个箱子都是大哥特意给盼儿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