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抄书,有的在辨认药材,有的在品尝药材的味道,有的在萝卜上练习缝合伤口,还有在学熬制药膏。
许月季带着她们从前院到中院,再到后院,又从后院,到中院,再到前院,最后离开了千金医学院。
许月季与李夫人分别后,重新回千金坊。
许芙蓉和李夫人也回了许府。
这一路上,许芙蓉觉得李夫人变了。
李夫人说的话明显变多了,态度也不再是高高在上,令人觉得不言自威。
她问了许芙蓉许多问题,有一些许芙蓉能回答,有一些,许芙蓉回答不了,只能如实告诉她自己不清楚。
黄昏时候,许月季跟没有课,在回春堂坐诊的师兄一起回廖府。
才走了不到百步,就遇到了小鱼。
小鱼禀报说李夫人有要事,请二小姐回府里叙一叙。
许月季带李夫人去千金医学院时,就让阿琉去回春堂跟廖大夫说过了。
廖大夫让许月季回家去,说:“师妹不用担心,李夫人虽然总是端着,不爱搭理人,不过心总是好的。”
许月季谢过廖大夫,随小鱼一起回许府。
回到许府,刘氏他们已经从枫树湾回来了。
许月季跟阿爹阿娘、大哥大嫂打过招呼,就去后院找李夫人。
李夫人见许月季来了,忙把手中正在翻阅的医书放下,起身去迎接。
她拉着许月季在刚才她坐的位置坐下。
站在一旁的李大少奶奶看着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婆母,心里很是紧张。
她就担心婆母让许家二小姐给自己诊治。
她与夫君成亲已经有十年了,但是自从生了云舟和知舟之后,她已经有五年没有音信了。
婆母时常看着两个调皮捣蛋的孙子,又看看旁人家的小姑娘,总是感慨:“要是再有个小丫头,多可爱,多惹人疼啊。”
只是她与妯娌李崔氏都是天生没有女儿缘,妯娌两个都是两个小子。
就在李大少奶奶思绪万千之时,李夫人已经把自己找许月季过来的事儿说了。
“月季丫头,伯母自从看了你们那医学院,一直都在想着这事儿,这才急着让人把你找回来。”
许月季微微笑着,恭敬地说道:“夫人有什么吩咐,您请直说。”
李夫人一手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着。
“丫头啊,你大哥是我们李的养子,你也别见外,唤我一声伯母就行。”
“伯母。”许月季从善如流。
李夫人从今日上午那位难产的夫人说起,夸赞了许月季的医术神奇,又说了她小姑子和几个闺蜜的事情。
一时间,屋里弥漫着哀伤与沉闷。
李夫人却擦了擦眼角的湿意:“以前我只会感叹世事弄人,老天对女子太残忍。可是许多人都跟我说这就是女人的命!”
“他们都说女人就必须经过生儿育女这么一遭,福大命大的迈过去了,福薄命歹的就只能化作一抔黄土了。”
“最让我难受的是,不仅男子这样说,就连我们女子也这样认为,我虽不赞同,但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万幸,万幸我今日心血来潮去了你那千金坊,看到了你怎么挽救女子的性命,改变了女子的命运。”
屋子里,静静地,许月季也在静静地地听着李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