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羊立马拉出去宰了炖羊汤,明天招呼老表奶娘家人来祭三天。
秦川明白了,那只羊不想被宰,浑身浇透了快要冻死了全身也不想抖。
它以为它不抖它就没事。
秦川到场,两句话说完事儿就解决了。
张春高兴的脚底下飘呼呼,给身边几个看热闹的人夸口:“瞧瞧哎,瞧瞧,我侄儿一出面,啥事儿搞不定。”
刚下班回村里的秦建文一肚子不高兴,给张春提醒一下。
“张春你把棱子捣清楚,我才是川子亲叔,你怎么老觉得你是川子亲叔呢?你侄儿你侄儿,他是我侄儿。”
张春抬眼看过去,一脸傲气:“我是玲儿公公,玲儿以后叫我爸,川子是玲儿亲哥,不服气怎么着?”
周围几个人哈哈笑他们表兄弟俩。
“张村长,秦书记,你俩一人拽川子一个胳膊,撕拉一下一人一半算了。”
张旺眼睛哭的红滋滋,骂几个笑哈哈的家伙:“喂,你们笑什么,这种场合能这么笑么?”
李光明切一声:“张旺,你还真哭呀,你老娘八十了,你们张家儿女伺候她跟先人一样伺候着,一点罪都没受就睡过去了,我们笑一下咋了?”
张旺心里爱听这种话,可表面上不能说,总不能说你们要笑了就笑。
“刚才川子嘴里嘀咕什么你们听清楚了没?”
“咋没听清楚,他说他老表奶想喝好酒没喝上,醒来跟他喝就是了,羊就领了。”
“川子怎么能这么说,好像老表奶能醒过来似的。”
张春这会儿脑子里很懵,川子你嘴里说的什么话?
孝子们在院子里折腾领羊仪式,上房先人桌子周围守灵的人都出来了,都跪在院子里围成了一个圈儿。
上房屋里这会儿没人。
这会儿院里太阳光收起来了,外面越来越冷,大家都要跪进屋里。
张旺老婆是大儿媳,转个身走两步到上房门台上,揭门帘准备进去。
伸手一揭门帘,突然一声“妈呀”叫,张旺老婆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软塌塌翻白眼。
“嫂子你干啥?”
“咋了呀大娘?”
后面的两个孝子紧跟着她,揭门帘的大嫂大娘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把他俩也吓了一跳。
他们感觉揭门帘的一瞬,有个人影在门帘后面站着。
张旺大姐一把揭开门帘,接下来“妈呀”一声尖叫跳出三米远坐在地上。
“妈!妈!”妈……
她手指着门帘后面屋里。
秦川抱着大宝,他猛一下明白了,睡在上房先人桌子底下的老表奶醒过来了,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站起身准备出屋子,刚好被揭门帘的人看见。
穿着进棺材的老衣,突然这么一站,看见的人能不吓死?
在秦川意识里,这一幕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门帘一揭,老人一身老衣出来了,靠在门框上,长长的喊了一声:“旺儿哎——”
张旺是他大儿,看到眼前老娘,听到一声喊,噗通一声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满院子看热闹的人哇哇叫转身逃窜。
两个小孩被转过身往外跑的大人撞倒踩在脚下嘶声大哭。
“诈尸啦,快跑啊!”
半院子一下跑了个没影。
就秦川站在院子里,怀里抱着大宝。
接下来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