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胜雪,容颜似仙。
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人,面无表情,然而无人不胆寒,也无人不被他的容貌所吸引,
如果这世上有最惊愕的表情,那么就一定是现在在场这群人的表情。
如果这世上有最懵逼的人,那么就一定是现在面无表情的冯卿。
冯卿原本下车前都已经想好了一连串的话,但是真的下了轿子,见了这么多的人后,她脑袋也懵了。
然后她想了三秒钟,觉得自己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看对面那些人的表情,他们也挺懵的。
那两个轿夫已经傻眼了。
他们俩全程都抬着轿子,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轿子上出了什么事。
那两个解衣阁的长老,此时此刻也已经惊呆了。
他们两个千算万算,偏偏谁也没有想到,风无痕并没有藏身在那些小厮的身上,而是藏在了花轿里。
“这,这就是风无痕?”一个人喃喃的道。
谁都知道风无痕的赫赫威名,却很少有人亲眼能看清风无痕的长相。
尽管谁都知道风无痕喜欢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某个地方,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居然是从花轿上走下来的。
花轿中接来的本应该是美娇娘,然而现在却换成了一个江湖中人人皆知的活阎王。
然而,大家呆住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世人皆说风无痕是个可怕又危险的人。
可是……从来也没有人说过。
……风无痕居然是一个这样容貌的人。
最吸引大家目光的,是风无痕身上穿的那件嫁衣。
——一件雪白的嫁衣。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男人穿嫁衣,更别说有人会见过穿白色的嫁衣。
闺阁女子们都会绣一件自己的嫁衣,她们会把自己的所有技巧都用在这件嫁衣上,一针一线的将这件嫁衣绣成最好看的样子。
这是女子出阁时才会穿的东西,是许多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
本应是鲜红色的嫁衣,此时此刻却是雪白的,那种白色带着一种奇怪的美感。
冯卿浑身都不舒服,她心说这群人用这种眼神盯着她干什么?
她从小到大虽说一直以来都留着中二的发型,但是也很少会被一群人这样上上下下的打量。
怎么说呢,这种眼神有点像弱智,又有点像变态,就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打他们一拳。
由于冯卿不清楚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在古人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出场究竟是有多么的震撼。
……
从来没有人看见过身穿嫁衣的男人。
也从来都没有人看见过身穿嫁衣,能将人的眼睛全部吸过去的男人。
冯卿今天为了参加茶会,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的,去过这种茶会的人也都清楚,除了少部分天赋异禀的人,其他人都是粉底厚成墙的。
她甚至还把自己的刘海都给掀开了,不过以她画的那个眼妆的厚度,她很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就算是掀开了,也没有人会真的看出她长什么样子。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身穿着嫁衣站在那里,那么这个画面肯定会有一丝奇怪。
毕竟,那画面想想就会觉得有点滑稽,身高体壮,甚至是胡子拉碴的人穿着一身女子精心绣织的嫁衣,怎么看怎么都会有一种可笑的感觉。
但是风无痕却不同。
他刚刚一出场,就把所有人都震撼到了。
“怎,怎,怎么会是……”此时此刻,脑子转的一向快的楚长醉都结巴了。
他旁边的风惜弱和白烟儿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白烟儿,表情都空白了。
“等等。”楚长醉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掌柜的失踪了好几天,原来是来这里了啊!”
困扰了客栈伙计们好几天的问题在这个时候突然迎刃而解。
楚长醉原本还以为掌柜的对白烟儿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才会突然从客栈里面失踪呢,现在看来,不是一点兴趣没有,而是兴趣大了去了。
“掌,掌柜的……”白烟儿也懵了。
她此时此刻,眼睛也聚焦到了风无痕身上的那件白色嫁衣上面。
她知道这是掌柜的为了来替换她,所以才特意换上的一身嫁衣,这件事听起来都会觉得很滑稽。
毕竟,男人怎么可以穿女子的嫁衣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公羊为了混进母羊群里,故意削断了自己头上的角一样。
此时此刻,白烟儿也明白,如果换作是任何一个别的人,自己现在应该都会放在一些更严肃的事情上。
像是掌柜的究竟是怎么出现的,他又准备怎么离开。
又或者身穿嫁衣前来救人,究竟是一个多么大的人情,以后又该如何去偿还。
可是……
现在白烟儿却不受控制的将视线一直徘徊在掌柜的那张脸。
还有……
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