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六子,你他娘的走慢点,艾玛,可累死我了,我得歇歇喘口气儿……”
山路上,两大汉一前一后,蹒跚前行,走在后面的这位膀大腰圆一身肥肉,许是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路旁山石上,抹了把脸上汗水,掏出香烟,才递个声给同伴。
“马老三,你可真行,走这点山路就累成这熊样?妈的,这要搁前头有个俄罗斯小娘们,你他娘滴准保跑我前头……”
“嘿嘿,那能一样吗?骑大洋马那才来劲呢,我跟你说,这次回去,兄弟领你好好爽一爽,怎么样?”马老三满脸猥琐的笑容,边说边递给六子一根烟。
“唉,你呀,早晚得死在娘们肚皮上,你说你咋那么大瘾呢,你看看你现在,虚成啥样了?”六子白了一眼,伸过头去,点燃了香烟。
“呼——”
马老三狠狠抽了一口,喷出烟来:“管它滴,今朝有酒今朝醉,换着娘们往死睡!干咱们这行,哪天死都不知道,亨受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干嘛?”
“老三,不是我说你,你爱找多少娘们我不管,就你这张嘴可得严实点,别他娘滴瞎哔哔,听明白没有?”
“咳,这不大山里吗,啥人没有,说说又怎么了,你我兄弟又不是外人……”
“我这也是为你好,老大这次得病,你没看出啥苗头?一个个眉来眼去的,都打起自己小算盘,我可跟你说,老三,若不是多年兄弟,我才懒得管你。
回去之后,少说话,多长点眼色,可别惹祸上身,这些年,多少个莫名其妙消失的,你心里没点数?”
“卧槽它娘滴,敢欺负咱们兄弟头上,我手上的喷子也不是吃素滴!”马老三一拍腰间,那儿鼓鼓囊囊,显然别着家伙。
“小点声,吵吵叭火的有屁用!你得多动脑子!”六子一点脑袋,指点迷津。
“嘿嘿,这不有你吗?我这脑子还是算了吧……对了,这回老大我看透着悬乎,不会真的嘎一声过去了吧?”马老三还真听话,赶紧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嗯,这事透着诡异,好好的人咋一下子得上这种怪病?我不信神不信鬼,可这次心里真有点发毛,老大那病怕不是好来头,咱们还是小心些吧。”
“六子,你脑瓜子灵,路子野,没打听出这里啥说道的?”马老三又追问了一句。
“嗯,老大处事狠辣,据说前些日子咪下一批生坑货,还把货主打跑了,我估计他那病,肯定和这事有联系,有可能老大这回走眼了,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是说,人家下暗点子了?”
“有可能,听说货主是个年轻人,好像南方哪个少数民族的,你说,几百万的货,人家就敢独自上门,没点依仗,会这么做?”
“少数民族咱搞不清,不过,越是山高水远,犄角旮旯的地方怪事越多,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一丝可能,否则,老大的怪病哪来的?这玩意从来没见过啊……”
“算了,现在猜测这事白费脑筋,咱还是抓紧时间上山,找到医生好回话,耽误时间长了,说不定又出啥幺蛾子,你歇够了没有?走了——”
六子丢下烟头,用脚碾灭,起身就走。
“嘿呦,我这老腰喂……”马老三急忙站起,捶了捶腰眼,紧走几步,撵上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