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特地炫耀了太子所下的聘礼。
她多少有些庆幸这场婚宴的简陋,不是出于嫉妒,而是有些轻松。
东宫。
本该满殿绯红色的布置,却只有花园中零星绯红色。
“跪。”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宫殿外响起。
郑禾茉跪在东宫殿门外,按照祖宗规矩行着大礼。
待行完礼,皇后眼神示意太监扶郑禾茉起来,遂笑意盈盈地在宫婢的搀扶下走到跟前来。
“良娣辛苦了,今日太子身体有恙所以才不能来。”
郑禾茉顶着颇重的发饰,心里对于皇后是感激的,想起爹爹所说这门婚事有皇后力保。
就算太子不喜欢自己又怎么样,只要她有皇后这个靠山,以后的日子总归不会太差。
“臣妾谢过母妃,我知道的。”
宫婢呈上来一个锦盒。
“这个是母妃与陛下成婚时,太后所赐的镯子,如今我把它给你,望你和太子琴瑟和鸣。早点生下个一男半女,这点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郑禾茉微微躬身,她自然明白的,这宫中多少不是母凭子贵,更何况太子后宫还有诸多姬妾。
东宫外殿,余皇后刚走出门外,就遇见了熟悉的轿撵。
嘉瑞贵妃的轿撵堪堪停在她面前,手一伸搭在一旁的宫婢身上微斜勾着唇下轿来。就连对着皇后的行礼都随意得多。
“臣妾见过皇后,恭喜皇后了,太子纳了良娣。”
“姐姐又得一位称心如意的儿媳。”
“嘉瑞贵妃,这是要去哪儿?”
“唉,还不是陛下召见,臣妾这才急匆匆过去,本想着来东宫贺上一贺的。”
没有看见预想的怒意,嘉瑞贵妃扶了扶头上的簪子,也没有当回事。
“若是陛下召见,贵妃的心意我领了,孰轻孰重贵妃还是知道的,别让陛下等着急了。”
“那臣妾就先走了。”
说这扭着腰上了轿撵,斜着眸看了眼一旁的余皇后,意有所指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前脚刚走,余皇后身边的姑姑做不住了,气愤地躬身道:“娘娘咱们就这样忍着?您方才为什么不惩治她。”
“不急,还未到时机,再怎么也不会轮到她坐上这个位子。”
入夜,郑禾茉在寝殿内待了许久,都未见太子的身影,一直到了后半夜。
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的嗓音。
透过红纱盖头,她这才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摇晃着的明黄身影过来。
“良娣,孤来了。”
顾崇挥挥手屏退所有宫侍,手一掀红纱坠地,郑禾茉艳丽的脸颊暴露出来。
“孤今日才得以仔细瞧瞧良娣的真容,若不是被她们牵绊住,孤早就来了。”
看着眼前已经半醉的太子,还有今日所受的屈辱。
没有太子亲自接见,就连祖制也都删减了一半,这宫殿中更是少有喜庆的布置。
她一生最重要的大事却被草草结束,就连丈夫也是从别的女人那儿赶过来……
今日的一切遭遇,必定会被别人当作笑柄。
都怪沈安歌,都怪那个贱人,若不是她,这个太子妃之位本该是自己的。
“殿下,臣妾侍奉您更衣。”
东宫没有太子妃,她这个良娣最大,入主东宫,还怕对付不了沈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