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人也围了上来,他们听着柯雪话,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按柯雪所说,东村的每家每户都杀了人,真是可笑,难道他们和杀人犯一起处事?
然而村民们神色各异,在说到第一十四家时,王村长终于忍不住,嚎叫着扑上来:“你瞎说!”
警察立刻上前拦人,而按照柯雪所说的地点,第一批去搜证的警察已经回来了。
“前五家的尸体和证据都已经找出来了,和柯小姐所说地点一模一样。”警官回道。
这时警方的声音也吸引了西村人前来围观,当日救了秦强的汉子也道:“我们不知道东村发生了什么,但这村里总有外地人来,可这外地人又总消失,久而久之,我们就不和东村来往了。”
其实两村根本没有深仇大恨,但西村人敏锐地发现了东村的不对劲,便疏远了。
人证物证聚在,在场众人倒吸一口气凉气,连见多识广的大队长也心惊,若按照柯小姐说法,全村人都是杀人犯,那真是一场令人震惊的大案。
“为什么?作案动机是什么?”
这是个令所有人疑惑的问题,而柯雪回道:“按照官方说法,肯定是信奉邪教。”
警官望着柯雪:“那不官方的说法?”
柯雪冷笑:“是人心恶毒,贪得无厌,罪有应得!”
她转身看向后方,是曾经关押秦强的破屋:“这间屋子破了四十来年吧?不知道房主是谁,王村长,你能告诉我们么?”
王村长仿佛明白了什么,目眦欲裂,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柯雪抚摸着摇摇欲坠的门框:“我来说,这间房主曾经叫灯花娘。”
灯花娘!剧组的人听过这个名字,齐齐一愣,惊叫着捂住嘴。
“灯花娘是卖灯油的小姑娘,父母双亡,家里只剩她一人,她会医术,平日采草药为村民治病,引得全村上下都喜欢她,叫她亲闺女。”柯雪唇角一勾:“可惜,仅限于此。”
“村中人生病,灯花娘上山采药,跌落山崖,明明村民都听到她的呼救,却害怕山下凶兽,加之忙着自家麦子丰收,全村就竟没一个人愿意耽搁半天的时间去救她。”
“而可怜的小姑娘明明只崴了脚,却在山崖下遭遇恶狼,被生生啃死了。”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
小姑娘为人治病,而遇到危险时,这东村的人竟然视若无睹,间接让小姑娘惨死山间,这若不化成恶鬼,真说不过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恶毒的人!”
“今天的下场真是活该!”
“人面兽心的东西!”
剧组人和西村人忍不住开骂。
而王村长赤红着眼睛辩解:“大家都忙着收麦子,谁叫她倒霉自己掉下去了?”
收麦子固然紧急,可为此害死一条生命,着实残忍。
“一些山区有丰收时献祭山神的传统,说不定就是村民故意而为之,想给山神献祭人命,好换得大丰收。”张执导演见多识广,说出曾经的见闻,
“所以灯花娘化成恶鬼,逼迫村民献祭杀人?”张导猜测着问柯雪,本村的人杀着不方便,就去引外地人来杀?
“不,灯花娘显然猜透了人性,她开的条件更好。”柯雪道:“她向全村人托梦,杀一人,取残肢埋入地下,三年后挖得一斤黄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说,这灯花娘参透了人性,若是她逼迫村民杀人,村民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大师收恶鬼。
可是开了条件就不同了,条件一出,杀人的矛盾瞬间从灯花娘转移到村中人身上,村里人开始互相提防,打算随时下手,并向外界隐瞒灯花娘的存在。
四十年来,外地人仅是小部分,很多是村内的互相杀戮,甚至是家庭间的谋杀,四十年内没有正常死亡的老人和小孩。
东村人因而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例如村长家,外表破旧,内里修缮得富丽堂皇,过着奢华的生活。
“这都是你们的家人,你们可真狠心啊!”
“原来全村都是杀人犯!”
“想想都后怕,不知道给咱们的饭有没有下毒啊!”
“幸亏有了柯雪,不然咱们也得被东村的人杀了吧?”
“这倒不是。”柯雪摇摇头:“王村长不敢害有来头的外人,最初只想献祭了秦强并讹钱而已。”
但剧组若是被狠狠讹一笔,这剧也开不起来了。
王村长听着柯雪讲述因果,已无力辩驳,重重跌倒在地上,看着警方从屋中一件件搜出罪证,彻底绝望。
真相在此,他无力辩驳,同时也惊恐柯雪为何会什么都知道!
柯雪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演戏讹钱,直到最后才揭穿他们,这简直就是钝刀子杀人!
他想过未来或许有一天会被警方带走,但心存侥幸,他们带回来的外地人,无亲友无钱财,一旦失踪也无人寻找,四十年来一直平安度过,而村民也过上了奢侈的生活。
偏偏柯雪,柯雪毁了他们一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