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乐川冷笑：“我有什么急的？一个儿子继承家业，这就够了。”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儿子可能败坏家业、可能出意外。”柯雪意味深长道：“关哥，如此一来，你的家产容易落入外姓之手啊。”

正常来讲，若是有人在关哥面前说你儿子以后会死，关乐川肯定会大发雷霆，但是关乐川听到柯雪的后一句话时，沉默着一言不发。

“那怎么解决呢？”关乐川语气艰涩。

柯雪道：“其实一切都是孽缘，当年关哥你凭借造纸厂积累第一桶金，这第一桶金成了你发家的根本，但造纸厂却排污污染环境，你难道不知道？”

关乐川呆住，这事，柯雪怎么知道的？

当年造纸厂的事，不仅外人不知道，连身边最信任的小弟都完全不知，若是说知情人，可能就是跟了自己二十年的陈会计吧。

而陈会计被自己高薪养着，一家老小，老的医药费，小的留学费，都被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根本不可能背叛他。

难道是柯雪自己算出来的？这柯雪是什么人，这都能算出来？

而柯雪正目光灼灼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承认什么。

关乐川避开眼睛不想提及，但看柯雪的意思，如果不提及，似乎不会告诉他关于子嗣之事。

关乐川想了想，开口道：“当年监管不严，我的造纸厂直接将污水排到河流里，后来听说，那周围......不太好。”

[不太好，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说明白点？]

柯雪直言：“污水污染生活水源，周围得癌症的人越来越多了。”

关乐川怔愣，想反驳，但最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哈？还真是？]

[我的天，竟然害得人家得癌症，真是令人发指。]

[真恶心，多亏我之前粉过你。]

[踩着别人血肉赚了大钱，还在直播间里耀武扬威，脸呢？]

[真想啐他一口，呸！]

观众们气愤不已，关乐川也惭愧垂下头，当年为了节省一点成本，没想到竟然害了别人的性命。

不过，他子嗣艰难，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关乐川猛然抬头，柯雪气质疏淡，仿佛看清了他的心思，缓缓点了点头。

“你命中本就子嗣艰难，又犯下罪孽，自然子嗣有问题，若是你现在悔改，尽量去补偿当年的受害者，或许能有转圜的机会，不然......”柯雪话未说完，但关乐川已经猜到后面的话。

不然的话，尽数家产皆落入他姓之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关乐川连连念叨着，手掌捂着脸，悔不当初。

[现在才后悔，有什么用？]

[恶心死了，不想看到这人了。]

[拉黑了，以后他去的直播间我都不去。]

“相信你也有需要解决的事。”柯雪道：“你连麦够久了。”

关乐川反应过来柯雪再赶人，连连点头，反应与刚进直播间时判若两人：“好的大师，真、真是打扰大师了。”

想退出直播间，忽然又想起什么，刷起了漫天星。

他又刷了二十个满天星，想了想，停下手，对柯雪说了再见后，离开直播间。

柯雪直觉关乐川与她的联系未断，果然，关乐川一下直播间就在后台给他发了消息。

[关乐川：柯大师，其实、其实那孩子不是我的，是吧？]

[柯雪：你心里不都清楚么？]

看到柯雪的回复，关乐川神情呆滞，愣愣地盯着屏幕。

是啊，这件事，其实他一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