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求官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官商勾结,结局李翰林猜得到,没有彻底了解宝庆府的官场之前,李翰林不敢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混了个县令,瘾都还没过就被咔嚓了,这样的下场肯定不能接受。
一番吃喝,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时机合适,宁老爷直接说了此宴之意图:
“得大人您得照顾,宁家一直替咱新化管着这漕运,几年来,在宁家的管理下,资江两岸的漕运事业蓬勃发展,两岸人民丰衣足食。
咱不敢贪功,身为新化人就应该为新化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宁老爷长一句短一句的向李翰林诉苦,管理漕运是多么的辛劳,说的跟真的一样,若是无利可图,宁家会成为新化第一大家?真把身边的人当傻子。
李翰林尴尬赔笑,不想揭穿,直到老小子最后说了重点,才精神一振。
知识点来了。
“近几日,县衙的王兴三番五次带人检查货物,一检查至少半个时辰,经常误了出船的吉时。
今日除了庆祝大人破了奇案还了宁家清白之外,其实还想求大人通融通融,行个方便。”
王兴虽然是捕快班的头役,但只要县令一句话,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去码头边查船,这件事情对李翰林来说完全是举手之劳。
通融?方便?如若没有违禁品正常通行即可,压根没必要通融和方便。
明朝的违禁品很多,盐、铁、贡瓷、贡茶等都在其内,宁家能把家族做大仅凭漕运还远远不够,想必私下里也没少交易这些违禁之品。
答应意味着与商贾一起挖大明墙角,坑害百姓,不答应势必会得罪这个大家族,以后县衙办事处处会被钳制。
县衙又无兵权就那么点实力,明面上虽然能吆五喝六但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若是此时得罪宁家,对方一旦玩阴的,县衙这几班捕快还不一定抵挡得住。
挖大明墙角这倒也不算什么,毕竟挖的人这么多,多他一个也不算啥,但身为百姓父母官,坑害百姓之事是坚决不能做。
李翰林的犹豫不决也让宁老爷的脸上阴晴不定,新来的这个县令交道打的不多,但能力远在上一任县令之上,毕竟这无头案不是谁都能轻易找到真凶的。
漕运是宁家生意的命脉和核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宁老爷也会保住漕运,一咬牙一跺脚,只见宁老爷才从胸口掏出一个钱袋,钱袋的分量很重,显然是黄白之物。
“大人,一点小意思,还望行个方便。”
行贿?我去!如此明目张胆的行贿,本官是缺钱,但缺的是这点吗?打发叫花子?
李翰林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听着小曲,宁老爷又灵机一动,对着身边的随从悄悄地说了几句后侍从便快速离开了。
寂静和无声让场面顿时尴尬,桌上的钱李翰林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如果收了但老小子给的太少,以后想再加价就难了,若是不收也不能就这样尬聊。
正当李翰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宁老爷的侍从从门外走来,偷偷的将一份类似契约的东西交给了宁老爷。
见到契约,宁老爷大喜,再挑起话题:
“大人,这清倌曲唱的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