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白思禾心虚地转过身背对着陆雪柔,言辞含糊:
“你想太多了,我要是男人还能被卖吗?”
这倒也是。
人贩子也许会看错,但那几个跟着她的男人总不能都看不出来。
可是,万一那些人性向不正常呢?
不过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
因为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
“既然大家都是女孩子,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我和闺蜜以前都是抱着睡的。”
还以为能借这个机会拉近关系呢,陆雪柔在黑暗中撅着嘴,好想把她拐到自己家去,介绍给嗷嗷待哺的老弟。
白思禾清清嗓子:“拜托,现在是夏天,你不热我还热呢,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完全忘了自己这番话,和严丝合缝的睡衣自相矛盾。
陆雪柔听出里面的敷衍,以为白思禾只是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她见过的人多了,特别是那些富家子女,有点小怪癖什么的,想想也很正常。
在白思禾均匀的呼吸声中,她拉好被子,很快也沉沉睡去。
早上起来吃过饭,白思禾驾车带着陆雪柔去了公安机关。
她的车被送回了自家车库,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还真是怪贴心的。
被卖到村里的这段时间,她完全没受伤,只是做了个笔录按了手印就离开了。
其他人的流程更复杂,不仅要验伤,还需要做很多测试,检测精神状态是否异常。
如果伤势过重,则必须送去治疗。
除此之外,警方已经提前联系过她们的家人,那些暂时联系不上的,还需要继续等结果,或者领取一些路费自行回家。
趁等人的功夫,白思禾去补办了手机卡,又买了新手机。
等到她们陆陆续续出来,白思禾才叫住了情绪不佳的曾瑶。
“这个给你,除疤效果不错,每天早晚坚持涂就好了。”
她脸上和身上的烫伤痕迹虽然可以去除,心结却只能靠时间治愈。
曾瑶脸色苍白,那些被烫伤的部位已经被上了药,用作固定的纱布边缘还能看到没遮挡完全的狰狞痕迹。
她接过药膏,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谢谢姐姐,医生说如果不是吃了消炎药,感染会更严重,甚至可能危及生命……那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和茜茜一样了。”
每次提到那个丧命的同学,白思禾都感到十分惋惜,显然曾瑶也是如此,才提到她的名字,又一次红了眼眶。
“他们一定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的,你们以后的路还很长,要保护好自己,替她好好学习生活下去。”
曾瑶咬着唇点点头:
“我会的,我们要回去了,姐姐,我以后能打电话给你吗?”
白思禾笑笑,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当然,随时欢迎。”
又聊了一会,从远处开来一辆私家车,车上下来一对老泪纵横的中年夫妇,大老远就呼唤着曾瑶的名字。
“我爸妈来接我了,我们先回去了。”
曾瑶向白思禾挥挥手,带着她的小姐妹一同向车子走过去。
这时,又一批检查结束的女人们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们身上还穿着前一天白思禾两人送去的衣服,有的如释重负,有的为未来的生活担忧。
稀稀拉拉的人群,挡住了白思禾的视线,她定定地望着,有种恍然若梦的错觉。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