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一起毁容吧!”
白思禾早在看到她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向旁边躲去。
戚竹被水瑶的样子吓了一跳,主动挺身而出想要把她拉开。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整瓶浓硫酸,一半泼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另一半落在他脸上和身上。
更可怕的是,因为衣服发潮的原因,戚竹的上衣都放在暖气上烤干,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酸臭味。
白思禾反应最快,顾不上追究罪魁祸首,拿起一旁的干毛巾帮他轻轻擦拭干净,然后把他的上衣拽掉,拉着人去洗手间冲洗。
临走的时候,她冷冷地看了水瑶一眼。
即使她已经擦去了大量残留,但还是有一部分留在他皮肤上,浓硫酸遇水后不断释放着热量,灼得人皮肤生疼。
白思禾还以为他又要哭一次,没想到他咬着牙关硬是没掉一滴泪,一边用花洒冲洗,一边还抖着声音反过来夸她: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肯定会反应不过来的。”
“美女姐姐最厉害了!”
这边的声音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很多人冲进来都捏着鼻子到处看,还有人挤进没关门的卫生间追问:
“怎么了怎么了?”
白思禾扯着嗓子怒吼:
“抓住水瑶,她泼硫酸,故意伤害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从没听过她这么生气的声音。
而且是为了他。
戚竹侧过头看她,白思禾却心里一紧。
就算处理得再及时,那些红斑和水泡依然明晃晃地告诉她,他的下半张脸毁了,再往下看,身体的烧伤也不轻。
白思禾迅速拨打了120。
又冲了一会,他皮肤表面的残留都被冲得差不多,这时医院的救护车也到了,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戚竹送上车。
白思禾要跟着坐上去,被郑导拉了下来:
“我跟着去就行。”
戚竹也跟着附和,把头扭向一旁不肯看她:
“……对,让郑导跟着吧。”
他刚刚已经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点可怕,他不想吓到她。
戚竹侧着头努力看向窗外,没分给白思禾一点视线。
大概这次,他们真的不合适了。
明明才刚争取到的机会,还没开始就潦草结束,令他沮丧不已。
身上的疼痛早就麻木,全都转移到胸腔里面去了,导致呼吸都有些艰难。
被他们持续劝说,白思禾不得不妥协。
她能再争取,可戚竹必须马上去医院,时间宝贵,磨蹭不得。
车子就在她的注视下乌拉乌拉地开走了。
身边的人也渐渐散去,都回去看水瑶了。
白思禾站在原地,蓦地听到身后有人开口:
“这才是第一个,就这么舍不得?”
她猛地转过头,质问徐庚:
“什么第一个?”
突然,一个离谱的念头从心头跳出来,她冷声追问:
“是你怂恿水瑶这么做的?”
“硫酸是你给的?!”
徐庚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我说了,我也是奉命办事,总之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得……”
他说着,手掌在脖颈处比了个切割的手势,继续笑呵呵:
“所以呀,你还是该和以前一样,和那些男人保持距离。”
“对所有人都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