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禾你冷不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白思禾转身关上车门,对她摇摇头:
“谢谢阿姨,我没事,咱们快进去吧。”
等她们都进了别墅,车里的苏泽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一脚油门离开了。
刚进门,一碗热腾腾的姜茶就出现在眼前,吴瑾秋一手端着小碗正在喝,另一只手里端的是给她的。
“谢谢。”
白思禾接过,用最快的速度把姜茶喝了,身体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暖了起来。
她舒适地叹了口气,这才把碗放在一旁,上楼去洗澡换衣服。
就在她躺在浴缸里回血的时候,另一个房间里,刚洗过澡的吴瑾秋正在被自己老妈盘问。
“你们都聊什么了?怎么是另一个小伙子把你们送回来的?他是谁啊?”
“你不是说你和思禾丫头关系还不错吗,怎么我看她不太想理你的样子?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面对她像连珠炮一样的提问,吴瑾秋连连摆手:
“妈,您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该从哪个开始答?”
吴太太抱着胳膊往床上一坐:
“一个一个答,今天这事必须给我说清楚了!”
吴瑾秋倒是想告诉她,但又不想说出白思禾只是因为和别人打赌才刻意接近他,只得一句话带过:
“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总的来说就是我们今天聊得还算是可以,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没了?”吴太太身子前倾,不满地盯着他:
“我可告诉你,我可是真的喜欢这个丫头,你得把握好机会,听到没有?”
吴瑾秋闻言苦笑一声。
这哪里是他能决定的?
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在面对白思禾说出的“打赌”言论时选择原谅呢。
从他记事起,就知道他爸就把他妈保护得很好,但对他却不是如此。
可以说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清楚人心险恶,也很少会轻易相信别人,甚至和他爸一样,将身边所有的人都分为两类看待。
一类是对自己有利的,可以继续相处。
另一类则是其他人,不需要走心,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就好。
他学着他爸的样子,把笑容像面具一样焊在脸上,从不交付真正的感情。
可自己却在见到白思禾的时候,忘记了所有的原则。
他曾经不止一次在心中暗想,当初他爸遇上他妈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只一瞬间就缴械投降。
如果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是因为白思禾被人诋毁而忍不住替她出头,又在看到她毫不客气回怼的时候有了一丁点好感的话——
那么那一点好感,在她主动接近的时候,就像藤蔓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爬遍了全身。
他不是没见过主动的女人,以他的身份,带着各种目的接近的女人从来就没断过,他能轻松地看透她们的目的,也对她们的行为嗤之以鼻。
可当白思禾主动接近的时候,他既看不清她的目的,又带了几分窃喜。
还以为她和其他女人不同,不是为了贪图那些身外之物,而是和自己相同,也对自己有几分好感才会说出那些交心的话。
却没想到,她确实没图钱财,而是拿自己作为打赌的工具。
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他觉得整颗心都是冷的,但看到她纠结不安的神情,又实在狠不下心说一句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