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冷笑一声:
“打你怎么了?不应该吗?”
吴瑾秋垂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又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威胁:
“再打我,我也要打回去了啊。”
白思禾:……
吴太太被刚刚她打吴瑾秋的那一巴掌吓得停住了哭声,用沾着水汽的眼睛望了过来,似乎不理解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要对她这个做母亲的动手。
白思禾却明白其中原因,现在的吴瑾秋情绪十分敏感,对他人的接近和碰触都非常反感,更会因为刺耳的声音受到影响。
而吴太太把这些雷点全碰了个遍。
她侧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此时正抓着吴瑾秋不放,他好像没有那么反感?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抬头去看吴瑾秋头顶的爱慕值,现在标签上显示的是2点。
难道是这一点好感,让他对自己没那么大的敌意?
她很快又在心底摇头,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很可能是自己表现出来的太过强悍,让吴瑾秋产生了慕强心理。
她放开手,走过去低声安慰了吴太太几句:
“阿姨,他的情况看起来像是失忆了,而且在失踪的这些日子可能受了不小的刺激,这属于心里问题,需要慢慢疏导才行。”
“您别太伤心,起码现在人找回来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对不对?”
吴太太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对,你说得对,人回来就好,其他的还能慢慢改。”
她抹掉脸上的泪珠,握着白思禾的手对她笑笑:
“没想到还要你这个小丫头来宽慰我,谢谢你把他找回来。”
白思禾也笑着点头:
“您现在也能放心了吧?那咱们就先回去休息,总不能一直在门口站着吧?”
她扶着吴太太向别墅里走,芝芝捧着手跟在她们身后,突然感觉到有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转身一看,她被吓得一个哆嗦,居然是吴瑾秋跟了上来,离自己非常近。
现在的她都对刚才他咬的那一口留下阴影了,于是迅速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贴到白思禾身上。
白思禾察觉到异样回头去看,看到的就是她那张小苦瓜脸,又看到她身后不远处的吴瑾秋,迅速明白了其中缘由。
她侧过身,给芝芝让开一条可通过的缝隙,等她一进门,就冲上了二楼。
回到客厅,吴太太看看自家儿子,又看看白思禾,问:
“丫头,我看他对你的态度还不错,要不这几天,你多和他聊聊?”
白思禾也看向吴瑾秋,见他头也没抬地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点了点头:
“可以的,让他这些天跟着我吧,也许我会有办法。”
也不知道系统那边查询的怎么样了,这断情丝要用什么方式来从他体内抽离。
“您先回去休息吧,这些天就让他住在我隔壁的房间。”
吴太太“嗯”了一声:
“你做事我放心,那这段时间我就再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不会打扰吧?”
原本他们约定好,在拍戏结束后,吴家母子一起离开A市,可现在吴瑾秋出了这样的事,总不能把他们赶走。
更不要说,这件事的主使者是覃骁。
吴瑾秋之所以会被盯上,完全是因为他冒着风险帮自己偷拍了覃骁的照片,引来了报复。
归根结底,这件事情算是因她而起。
“当然不会,您就安心住下,等到他彻底恢复,再一起回去。”
她笑着安慰。
吴太太对她十分信任,听到她这么说,也放下心来,在白思禾的催促下上楼去了。
现在客厅,只剩他们两人。
白思禾侧头见他还在盯着手指瞧,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在看什么?”
吴瑾秋抬起头,笑出一排小白牙:
“你傻啊,我在看手。”
白思禾: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叹口气,觉得自己和他无法沟通,于是站起身:
“你跟我来,我告诉你今晚住在哪。”
吴瑾秋闷不做声地跟着她上了楼,走进一间宽敞的卧室,打量了一会又皱了眉:
“别人住过的,脏死了。”
白思禾真的很想打他一顿,这只是一个房间,有人住过不是很正常?
又不是没有打扫,她家孙阿姨可勤快了!
难不成还要为了他再盖个房子出来?美死他了!
她抱着胳膊冷笑一声:
“就这条件,爱住不住,不想住滚出我的家。”
吴瑾秋猛地转过头,满脸委屈:
“你凶我?”
“我就不住,我要和你一起住。”
白思禾咬着牙根,深吸一口气:
“我凭什么同意让你和我一起住?就凭你张口咬人吗?还是凭你对自己母亲都想动手?”
“就算她不是你妈,也是个关心你的人,你就这样对待她,不怕伤了她的心?”
吴瑾秋眸光闪了闪,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看她们不舒服。”
白思禾又是一声冷笑:
“在你眼里就没有看着舒服的人,岂不是所有人都要被你暴力相向?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你的感受一点也不重要。”
“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在这里的人都要听我的,不听我的,我就要狠狠打你。”
吴瑾秋突然泄了气似的弯了腰:
“……可我看你就很舒服,觉得心情很好。”
白思禾一愣。
她以为吴瑾秋会在自己面前像个小绵羊,是因为自己连续两次的武力压制,让他产生了惧意。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控制情绪?
抬头再看,吴瑾秋头顶的爱慕值已经涨到了5点。
见白思禾看他,他赶忙上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里多了一分哀求:
“让我和你一起住好不好,这个房间我看了不舒服,很心烦,好想把一切都毁掉。”
那一瞬间,他好像变回了原本的吴瑾秋。
白思禾甩甩头,试图把这个念头从脑中甩出去。
原本的吴瑾秋,可做不出这么不懂分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