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坊市外的一处山谷,绿树青藤郁郁葱葱,鸟啼猿鸣不断,空气中飘着淡淡花香,熏的人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潺潺的水流之音凭空而出,次第又被周遭的古树乱石掩盖住了。
乱石间的一处洞穴中,灰袍男子正端坐在地,双手的掐动法诀,一道道灵力流进怀中铜镜。
只看他铜镜中云蒸霞蔚,不时有山峦河流跳动着从上面划过,忽而,铜镜上的画面慢慢定格出一片山谷来。
灰袍人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丝笑容,他起身走出洞穴,围着乱石古树或者绕行,或者后退几步,整个人如穿花蝴蝶般在山谷中徘徊而进。
不一会就来到了一条瀑布面前,抬头看去,只见几十丈高的悬崖上,一条湍急的水流狠狠砸进下方水潭,却诡异的不曾发出任何声响。
“一晃两年,终于还是等到了”。
灰袍男子望着瀑布独自叹息,继而又踩着古怪的步伐往回走了大约五丈远,最终来到了一株需要两人合围的粗大灌木前。
“不知道这位师叔祖性格如何,要是个不好打交道的,那就伤脑筋了~”
黑袍男子说完用手拍了拍树干,那棵大树顿时闪动出淡淡微光,抬手一抓,重新将铜镜拿在手里,对着阳光一点点朝树干照去,当光线最终定格在一块疤痕时,黑袍男子身体往前一倾,转瞬没了踪影。
原来这棵大树是幻阵节点所在,等跨过幻阵,迎面显出一座样式古朴的竹楼来,灰袍男子似乎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径自扫过竹楼,不多时便来到后面一处假山近前,隔着七八丈远就停下脚步。
恰在此刻,一团灵光突然从假山上喷薄而出,整座假山仿佛活了般,碎石孔洞里不断有灵纹飞出,继而与空中的灵光交织辉映,接着,一道恐怖的威压猛然在空中炸裂开来,下方假山顿时被轰成齑粉。
灰袍男子似乎早有预料,直接将怀中铜镜往前一推,迎着气浪微微一转,在身上结出一道防护光罩,然后收回铜镜,任凭气浪冲击,整个人仿佛风中枯叶一般,摇摇晃晃的,却始终屹立不倒。
几息之后,当恐怖的威压散去,只看原来假山所在之处,凭空出现了一只丈余大小,龟背蛇身的妖物,此刻正气急败坏的望着对面一个青年修者。
那青年则右手拿着一支破旧火把,噼噼啪啪的火苗足有六七尺高,左手抓着一株灵草,正在与妖物紧张对峙。
“再给我一株灵草”。
“不给”。
“不给我就吃了你”。
“你敢动嘴我就用火把烧你”。
“你打不过我”。
“我有火把”。
“我看你还能用几次?”
“六七次没问题,要不你再试试”?
……
来人正是刘丰和蜃桓。
一天之前,刘丰和老者顺利达成交易,老者得到金篆书页,独自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额头上就多出了一枚金篆印记。
刘丰一看差点骂娘,因为那枚金篆正是一路指引他来到雪山的罪魁祸首,而且它还在雪山上不知用什么方法产生了异变……没想到最后,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不过事已至此,他就算想反悔也不敢和筑基期修者叫板,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