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行,我一会还要出去,有一个案子要处理。”子青松开手,别过砙土老婆的头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我懂的,你欠我情,就等下次再还吧。嗯?”
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凄凄地哀求道:“可是,人家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砙土了,你就不能行行好,让他早点回家么?你放心,我欠你的情,一定会连本带利加倍报答你的。”
他假惺惺地沉下了脸道:“嗯……我答应你了。但是,我只能向你提供砙土的下落,其他人你就不用管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我透露一个秘密给你,我们三人都抢着要伺候你,只不过被我抢了先而已。女人命苦啊,你就多担待点吧?好么?”她的泪水滚落出眼眶,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
子青的心惊悸了,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哦。看你本分的样子,想不到这么在乎情义。行,看你的面子,我答应了。”他装起贪心的笑着盯着砙土老婆的眼睛,一副猥亵的笑容:“不过,伺候我的事情可不能免,我还要比较一下你们的兔子那个更大、那个更白呐。”
她的脸羞怩的红着,像猴子的红屁股,都不敢抬头了。
子青不敢再装恶人了,怕自己演过了,道:“行了,你回家吧,后天晚上把那三个人叫上一起过来。”
她如听到赦免令一般,急急地起身出门去了。
到了约定日子的晚上,她们敲开了子青的房间。
他开门,见是她们仨也不说话,直接让她们进了公寓,都没有让她们坐下,直截了当地道:“他们三个娶了秦国老婆,比你们年轻,比你们漂亮。所以,我估计他们是不想回家了,你们也自找出路吧,不用等他们了。”
她们全都愣住了,完全不相信,渐渐地泪水充盈了眼框。
蔡挛老婆咬牙切齿道:“这些没良心的就这么甩了我们啊?没门!”
砙土老婆哭出了声,苦凄凄地道:“这畜生……连自己儿子也不要了……唉,我们……我们该怎么活哦……”
草缗老婆很愤然,抹了一把泪决然地道:“还活着干什么?他享福,让我们受苦受难给他养孩子啊?做梦!我要让他家断子绝孙!”
蔡挛老婆也愤怒地瞪着砙土老婆呵斥道:“就是,这个时候哭顶个屁用呀?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活!蜣长官,你可以告诉我们他们住在哪里吗?”
“这个……”他故意装起了矜持……
“蜣长官,我们就是要讨个公道,请蜣长官成全我们。你的情我们会还的……”草缗老婆抽泣地扯住了子青的袖子恳求道,脸上全是悲戚。
“好吧。他们确实太过分。不过,他们住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但是,其中蔡挛现在的秦国老婆每天早晨辰时左右都会过河水浮桥去紫梦街买秦国点心,她一般穿淡黄色的或者淡蓝色的短袍长裙,手里拿一个米色的麻布包,你们自己去问她吧。”子青装着看不下去的样子给她们指了一条道。随后道:“就我所知,他们三个之间应该有联系,找到蔡挛,就可以做到其他人下落了。”
她们起身擦着泪水离开了……子青故意拽住了砙土老婆,装起垂涎她的样子道:“今晚你留下……”
“不行。”她摔了他的手,继续跑出了门,甩下一句话:“我不感兴趣。”
过了一会,等她们走远了,子青也出了公寓,回狄威街寓所去了。
他给她们三人杜撰的秦国女人就是瞿茼。她住的寓所在河水边的蒲汊街上,每天早上过河水浮桥走去紫梦街太子府上班。
他想好了,要在这三个女人缠住瞿茼之际为瞿茼解围,或许可以出手揍她们一顿,然后拽着瞿茼逃得远远的。虽然感觉自己设计的这个行动很卑鄙,要拿三个无辜女人当沙袋痛打一番。但是,想起她们怂恿自己丈夫背叛义渠反秦联盟和狄艽的行为,他释然了,她们挨一顿打也是活该!
明天他将演出一场英雄救美人的好戏,让瞿茼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不怕瞿茼不对他心怀感激。
但是,为了避免以后与瞿茼打交道,他特意准备了一块和好的面,想瞅机会留下瞿茼资料亭的门锁钥匙的模印。毕竟自己捅开锁的水平差了点,耗时太长,有钥匙就方便多了。
翌日早上,他往头上罩了一个假发套,贴了一个拉渣的大胡子,候在了靠河水浮桥秦国一侧的桥口处。
他看见桥对面,那三个女人已经到了洛邑一侧桥口,正观察着每一个从秦国一侧走往洛邑的女人。
过了一会,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衫袄裙的瞿茼迈着碎步出现在浮桥上,那秦国女人小步快走的样子,立刻就被三个女人认了出来。就在她快要走下桥,走进紫梦街时,那三个女人冲她迎面围了上来。
紧跟在瞿茼身后的子青顿时吃了一惊。她们竟然都拿着匕首,一脸的凶相,这是要杀人,或者是绑架啊!
子青慌了,改变了等她们发生冲突再出手的计划,三两步迅疾地赶了过去,就在她们快赶到瞿茼身边,要搭住她的肩旁要做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拽着她的手扭头就跑,重新上了河水浮桥,朝桥上奔跑起来,嘴里用秦土语朝桥上的秦军大喊道:“她们是反秦分子!快掩护我们。”
但是,出乎子青的预料,喊声并没有让三个女人选择放弃,她们楞了一下,旋即一窝蜂地朝瞿茼拼命追来。
说时迟那时快,愤怒的蔡挛老婆已经昏了头,她率先举着一把匕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子青实在没有估计到她们竟然会恼羞成怒地下杀手。由于是拖拽着瞿茼跑,他拔匕首的速度也慢了半拍,眼看蔡挛老婆已经追了上来了,他将手中的匕首冲她甩了过去。
甩刀后的下一瞬间,蔡挛老婆已经追赶到瞿茼身后,她飞身跃起冲着瞿茼就是一刀。子青眼疾手快一把横拽瞿茼躲让,却被瞿茼的脚绊了一下,与瞿茼一起摔倒在了桥上。紧跟着,蔡挛老婆握着扎空的匕首朝子青飞来,他躲闪不及,被刀刃扎到了右手臂,顿时一阵刺疼传来,血流泊泊。
再看蔡挛老婆,她被子青飞出的匕首扎中心脏,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桥上的秦军士兵已经醒悟过来,只见“嗖”、“嗖”的几支弩箭飞过,砙土和草缗的老婆被他们射倒了。
浮桥上顿时乱作一团,行人瞬时鸟兽散。
瞿茼楞了一会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推开倒在子青身上的蔡挛老婆尸体,起身冲秦军用秦国土语喊道:“快过来看看,我需要帮忙,他受伤了!”
“没事。”子青依然躺着,用手拔下蔡挛老婆的匕首,摁住伤口。没想到今天竟然假戏真做,被一个崩溃的怨妇扎了一刀。
他是真没有想到,疯了的女人竟然是如此不顾一切!
“我是子青。”看瞿茼一副无措的样子,他忍着痛安慰她道:“没事的,瞿茼用不着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