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泣紫有搞不掂的地方,就像藤莉说的,杏蒾是摊上大事了,泣紫感觉棘手,希望自己出面帮助她去搞定?
但是,泣紫身后站着的是乔诡。要求助,也一定是向乔诡求助,那轮得到自己呢?
所以,一定是乔诡授意泣紫这么做的。
但是,杏蒾显然是楼庳的人,敢查楼庳的人,乔诡是吃错药了?
他决定表面上继续冷淡对待杏蒾,不能让楼庳或乔诡看出自己对她有所忌惮。
与藤莉吃完饭,然后将她送回了寓所,在藤莉的屋子里与她耳鬓厮磨到半夜才回了自己的寓所。
翌日,天还没有亮,子青就易容出了门,匆匆地赶到长颈鹤叶斯在文监师街的寓所,将让他打探赵国特使府姓莫的本地雇员情况的要求塞进了死信箱,在右上角画了一个小圆圈。
他想好了,不能采取守株待兔的办法,这个办法太危险了,还是启用长颈鹤比较妥当一点。等长颈鹤确定姓莫的在太子府的具体工作,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他向长颈鹤提出了最好能提供姓莫的画像。只要有他的画像,他相信自己能够搞定这个姓莫的。
随后他去了荣星客栈,要了一间房住了下来。
他守在窗前,一直盯着客栈门前出现的人。但是,一直等到旁晚,也没有见到杏蒾或泣紫露面。这就说明,杏蒾与苩粱的幽会频次不高,是固定的日子。昨天是他们幽会的日子,竟然已经被泣紫掌握了,看起来泣紫对他们的跟踪已经有段日子了。
他出了荣星客栈,往文监师街叶斯寓所走去。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在窄巷里的人很少,叶斯信箱里若有回复,取件应该是安全的。
果然,他在死信箱墙上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于是,他迅速地取了出来,擦掉了×,离开了文监师街。
子青去了一家餐铺,吃了一大碗咸肉菜饭,喝了一碗粉丝汤,趁着空隙看了长颈鹤的回复:姓莫的叫莫偲,家住苏子街。画像没有,可以指认。
他把绢帛也嚼碎了……放下了筷子。
他想了一下,心里有了主意,从柜台上借了笔墨,从自己内衣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在上面写道:我在荣星客栈二楼甲房间,可以潜入指认。蝉。
出了客栈,他又回到了文监师街,把丝布塞进了信箱,在右角画上了圆圈……随后在马车铺坐上马车过河水浮桥朝狄威街自己的寓所赶去。
也不知道杏蒾现在回家了没有?子青惦记上了她。于是,他下了马车绕了一点路,闲逛着往她家走去。
进入喧闹的巷道,两边皆是高悬的方形灯笼和店牌,人流摩肩接踵。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就是住宅区。眼前出现一家院子,院子是砖木结构,屋顶盖着石片瓦,二楼窗外有栏杆。
院子里只在院门有一盏灯笼形状的照明灯,院子里昏暗暗的。
子青瞧见那二楼凭栏处有一个女人身影,她站在那儿,灯盏下,正歪着头用毛巾擦吸起自己长长的头发,似乎是刚洗完澡,一擦一试、一投一放间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
她很美,绝对是个大美女,要比藤莉妖艳多了,胸很大、背脊挺拔,腰很细,是个很成熟的女性形象:凹凸有致,比例匀称,
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凝神细看,那女人似乎在对着他微笑。
子青醒悟过来:那女人是杏蒾哦!
但是,自己现在的行为似乎是在偷窥她,他有了羞耻感,慌忙低下头,匆匆地离开了。
他回到寓所,门没有锁,他推门进入,坐下脱鞋,坐在二楼的女人身影仍浮现在眼帘。
“子青,你回来啦?”藤莉跑出来接他。
她最近太忙了,除了眼圈发黑,似乎连口红懒得抹了。
看他解下长袍、一副疲乏的样子,她关切地道:“晚饭吃了么?街道那边新开了一家食铺,我给你去买一份驴肉饭?”
“哦不,我吃过了。乔诡博士交派了任务,逮着着机会就先吃饭了,不然被耽搁了就没得吃了。你吃了么?”
“嗯,我也吃了。”她坐了下来,开了一瓶谷子酒,倒了两盅。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可能就是卖情报了,每天沉溺在成功的喜悦里,对于谷子酒的喜欢胜过女人最基本的梳洗打扮……子青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杏蒾的倩影。
“泣紫盯的那个女人,有进展了么?”
她指的是杏蒾,他觉得内心似被她看穿,心跳加剧,楞了一下,他装糊涂地看着她:“那个女人啊?”
“杏蒾啊,你昨天不是说泣紫盯上她了么?”藤莉面色露出了不快,急切地看着他道:“你没有去调查么?”
“哎呀,这是泣紫的案子,我为什么要插一脚啊?”子青喃喃地道,明显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她的案子你就不能去查么?”藤莉怂恿道:“你们毕竟是同事,帮人家一下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你知道的,我讨厌杏蒾……”
“你不知道,间谍所内部有严格的分工,是不能插手其他人工作的。否则,传到博士耳朵里,我就没法解释了。藤莉,那会害了我的。”
“哦,还有这样的限制啊?”藤莉蹙紧了眉头。
“你以为呢?呵呵,不说了。那个,泣紫今天回间谍所了么?她今天打扮成了什么样子?还是纨绔弟子么?”
“我好几天没有见到过她了,不清楚唉!”她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她今天没有跟踪杏蒾么?”他道,观察着她的脸色。
“嗯,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跟踪?”她满脸疑惑看着他的眼睛:“你一直在跟踪杏蒾?”
“没有没有。”他慌忙解释:“我是猜的。”
她脸上浮起了奇妙的神情,随即道:“你总是猜得很准。你再猜猜,她和那个姘夫侵吞了刘摰家多少金子?”
“金子?”他惊讶地反问道。
藤莉点点头,解释道:“刘摰家世代官僚,他家的财产都留给这个家里唯一的儿子了。而这个刘摰独宠杏蒾,把财产全部交给了杏蒾打理。她公公说,家中的财产可不是小数子。现在,她公公婆婆已经久卧病榻,据说已经活不久了。这存款就要变成她的私财了。”
藤莉神通广大,也不知道从哪些贵妇哪里聊到了这些信息,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