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见乔诡憔悴的样子不禁心里暗暗好笑,乔诡怎么就没有被憋死呢?
出了口恶气,藤莉的心情好了很多。
但是,让乔诡吃点苦头实在是小儿科的事,子青考虑要对乔诡进行一次伤筋动骨的打击,让这个三番五次找茬自己的人真正的疼一疼。
表面上,日子又回复到以前一般的单调模式,藤莉每天沉溺在书记亭,除了工作,继续拿太子府的文件赚外快,只是不再去祭祀杏蒾了。
乔诡表面上还是对子青很客气的。
屡次对子青的甄别行动都失败了。虽然楼庳已经说了,甄别行动到此为止。但是,这反而加深了乔诡对子青的怀疑:子青一点破绽也没有显露,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缺陷呢?一定是刻意隐瞒了。这说明他是有背景的人,而且身份地位很高,如果是墨色联盟的,一定是一条大鱼。会是那个从没有露过面的惊蝉么?
只是他现在仗着与藤莉情深意笃,俨然成了一个浑身是刺的刺猬,弄不好会被他扎到。想到这次莫名地被绑到卫戍军本部差一点淹死,乔诡心里又禁不住一阵颤悸。
虽然卫戍军什么话也没有问他。但是,就冲浦宗将军与藤莉的关系,他用屁股也能想的到,这是浦宗将军对自己的一个警告。
想起在水缸里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心有余悸。他在水缸里沉的太久,憋的那口气几乎没有缓过来,鼻子里还呛了水,连血都咳出来了。浦宗将军下手实在太狠,以后再也不能对子青动歪心思了,这个莽夫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这次来自浦宗的警告太凶狠,以后对付子青要忌惮他背后人的脸色了。
但是,他很不甘心,于是给荆絭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到了自己的书亭,他们需要商量一个逼迫惊蝉露陷的法子。
子青在蜂亭很悠闲,乔诡扔给了他一大堆谍报情报资料,让他从中分析、挑出一些什么有价值的资料。这种无理头的情报,看着也就是消遣罢了。
他明白,他是被乔诡闲置了。
被乔诡算计了好几回了,子青言行更加谨慎了。
显然,乔诡是彻底的惦记上他了,报复早晚会来的。
他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他只能等着,见招拆招吧。
他现在是自由的,没有任务的约束,日子有些庸懒。但是,他相信乔诡一定布置了暗线盯住了他,他现在是不敢擅自与夜莺小组的人联系的,在仓鸮的死信箱取情报前,他都必须去一次霞光街的风采画铺,易容以后出后门去河滩,是万分的小心、谨慎。
又过了几日,太子府安排了一个叫蔺媚的新人进了书记亭。
乔诡似乎对这个姑娘很上心,经常当着藤莉的面强调了保密的重要性,敲山震虎的意味浓烈。
她应该是属于乔诡的人吧?
但是,蔺媚似乎与藤莉很有缘,表现的很亲热,还一个劲地招呼偶尔来到书记亭门口的子青进去说话,把乔诡的话扔在了脑后。
子青很警觉,嘻嘻哈哈地装木讷。他清楚,对假装单纯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言不讳。于是,他在门口收住脚,嘴上哈哈地玩笑道:“哎呀,你是好意让我进屋。可是,这个地方就是瓜田李下,别人很容易误会我偷吃的,你不在意我偷吃,可是藤莉很在意的,就辜负你的好意了。呵呵呵……”
但是,她似乎对子青的揶揄毫不介意,依然是笑嘻嘻的。
有时候,泣紫也会出现在门口,与她们叽叽喳喳地聊上一会。
子青很为藤莉担心。
现在她的身边全是乔诡的人,蔺媚贴身监视,泣紫穿梭联络。只要藤莉稍一疏忽,她就完蛋了,浦宗也保不住她。
泣紫是个老资格间谍,作为乔诡的心腹,曾经积极地参与暗算自己的行动。现在她作为书记亭姑娘们的闺蜜,常来书记亭监视,藤莉对她是不设防的。这么下去,藤莉早晚被她抓住把柄。
他非常担心藤莉的安危,他绝不能让夜莺小组失去情报来源。既然现在的主要危险来自泣紫,那么,就先除掉这个危险吧。这个泣紫也是够他恼火的,除掉她,也就折了乔诡的一只胳膊,这样的打击才能真正打疼乔诡。
他拿定了主意。
于是,他以惊蝉的名义往老鹫饶溪的死信箱放了泣紫的画像,让他在泣紫下班的时候驾马车跟上了她,伺机撞死她。
他这是一举两得,既除掉了泣紫,同时也是出于打击乔诡的需要。
饶溪是燕国人,是燕国特使府的门客,燕国特使府就在秦国太子府附近,对这一带的街道情况相当熟悉,现在天黑的早,马路相对僻静,撞死泣紫后很容易脱身。如果脱不了身,也可以借口是马惊了。
但是,几次跟踪下来,老鹫都没有找到可以下手的机会。
泣紫总是和藤莉、蔺媚或者还有郝娀一起下班,如果这时候动手,就会伤及无辜,还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他只能放弃。
即便是泣紫一个人,也不可能撞死她,泣紫走在路上的时候似乎很警觉,总是贴着墙走,从不会走到车道上来,要伪装成马惊的样子几乎不可能。
几次未果,他只能向惊蝉汇报了监视情况,建议另想办法除掉泣紫。
子青同意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夜晚,他假装等候藤莉下班,趁着走廊里没有人悄悄地潜进了瞿茼的资料亭,查了一下近期归档的卷宗,发现乔诡对洛邑魏国间谍所的调查颇有成效,在霞光街附近秘密活动一个小组已经全部暴露,乔诡现在的难题是霞光街衙门捕房就在这个小组附近,抓捕的时候如果惊动衙门,那就会惊动魏国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