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不定者有,义愤填膺者有之,沉默不语者有之,忧心忡忡者亦有之。
朝堂之上,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忽然,张子麒做事欲要撞向大柱。
“臣张子麒,以死自证清白!愿以吾之一腔热血,换千古名节!”
众人赶忙向前阻止,邻近的人拉扯着张子麒的衣服。
张璁一个闪身,挡在大柱前,可谁料张子麒本就不欲撞柱而死,身体的重心只是微微前移。
但正因如此,被后方的人一拉,瞬间摔了个狗吃屎。
朱厚熜一声轻哼,振袖立于玉台上,朗声道:“此事未有定论,张尚书何必寻死,莫非以为朕是黑白不分,是非颠倒之人?”
张子麒强忍着右手的剧痛翻身,跪伏道:“臣惶恐!”
朱厚熜目光去看一下一旁的杨一清,老头瞬间会意。
吹胡子瞪眼,大声斥责道:“陛下面前,张尚书还敢如此无状!”
他语气郑重,缓缓从袖中抽出了一份文书。
“此乃锦衣卫收集,大理寺核定,先前所言一干人等犯罪之事实!”
他躬身双手将文书捧上,“臣请陛下预览!”
右都御史又跳了出来,反驳道:“什么大理寺核定?我朝法度三司会审,缺了刑部、督察院,这不是以权谋私又是什么?”
见杨一清没有回话,他以为是自己说到了对方的痛处,正欲再接再厉。
可谁料——
朱厚熜语气淡淡道:“呈上来”
他就像哑了火的炮,半天憋不出个响。
朱厚熜只是扫视一眼,就将文书直接抛在张子麒头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名节?张子麒,张尚书!”
张子麒面无血色,此刻他只感觉奉天门的地砖格外地冷,冷得可以让他右臂渗出的血冻住。
他冷眼看向跪下的众臣,斥责道:“朕视尔等为股肱,尔等视朕为何?”
“张子麒,大明的刑部尚书,视律令如儿戏,知法犯法,勾结叛贼,滥杀无辜!”
他双目如炬,定定地看在张子麒身上:“张尚书,你满嘴仁义道德,可干的却都是些狼心狗肺之事
朱厚熜用手一个一个指了过去:“还有你们,食君之禄却不思为君分忧,反而狼狈为奸上下勾连,你们将大明置于何地?将朕置于何地?”
“陛下息怒!”
朱厚熜摇摇头,反问道:“朕的怒火可息,但枉死之人能复生吗?”
“着,敕夺张子麒一应官位,核定罪责之后,问斩!”
他目光一冷,朗声道:“一干涉事人员,皆夺去官职,由大理寺问罪!”
杨廷和终是忍不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