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一个眼神看向左侧,黄锦立即左手呈上几份奏疏。
“哗啦啦”
纸叶在空中飞舞,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杨廷和不由瞳孔一缩,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朱厚熜。
“二万亩田产,能够养活多少百姓?两位侯爷,这家底还真够厚实的!”
跪下的两人闻言立时呆住,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延龄更是不断张着嘴巴,他想不通皇帝为什么不按套路?
他真的就如此放心,不怕被下边的人蒙蔽?
张延龄此刻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他已经听出了皇帝的杀意。
所有的计谋和智慧在没有实力的支撑下,都能被暴力冲毁!
“陛下,这绝对是有人凭空诬陷,臣等清清白白呀!”
“对,太后娘娘和两位先帝都对我们荣宠有加,我们怎会如此不智侵吞百姓田产!”
“那你是说,这监察使的上报有误,是百官合起伙来骗了朕!”
“嗯……这……”
朱厚熜看着两人头上,不断被黑气笼罩的气运团,淡淡地摇了摇头。
“杨寺卿你查出的罪状,念与在做诸位听一听”
“臣遵旨!”
杨一清神情严肃,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沓厚厚的文卷。
“张延龄、张鹤龄兄弟伙同下方小吏,公然在朝廷大考之中作弊,甚至以此诬陷朝廷命官,冤杀无辜之人。”
他顿了顿,“参与此次舞弊之人,画押签字的证据皆在此处,诸位可进行查验!”
“不,不可能,你这是伪造证据!”
“哦,你们是不是还在想,小吏的家人被你们关押住,不会吐露实情!”朱厚熜笑了笑,喝道:“可你们忘了,这是紫禁城,是朕的紫禁城!”
“来人,将他们押入刑部大牢,听候惩处!”
“哈哈哈”张延龄状若癫狂,大笑道:“我们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在大牢里等着你们”
众人一时不敢抬头,心中暗暗叫苦,这人走了也不清静!
而其他在场的勋贵却是噤若寒蝉,互相对视一眼之后,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忌惮。
但又一想到如今的时局,皇帝大权在握,又掌握了京师的兵马,只得将头深深低下去。
朱厚熜笑道:“哪里有什么党争,只是狂吠之言罢了!”
“但朕希望,诸君皆能一心为我大明,而至于其他不测之徒。”
他眼中寒芒一闪:“朕的刀还利着”
他挥手向天,指了指大理寺内的牌匾。
“明镜高悬在我等头顶,诸位的心中也当有明镜,切不可为了私利而妄顾大义!”
诸人皆是肃然拱手,齐声称是。
朱厚璁随即离开了大堂,今日一事快刀斩乱麻,且不管张延龄之后有何等谋划,一力降十会。
众人皆离开之后,杨一清出神地坐在公堂上,半响之后,他哑声道:“谓我不愧君,青鸟明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