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的脸上带着笑,微微眯起的眼睛中却闪过寒芒。
“吴文你身为一卫统帅,竟然敢藐视圣意,视陛下天威如无物!”
“来人!”
“给我拖出去斩了!”
“阿!”副指挥使吴中先是一脸茫然,随即大声反驳道:“镇守大人怕不是弄错了?我什么时候藐视圣意了!”
到了此刻,副指挥使仍旧无所畏惧,话语中也是底气十足。
“我是朝廷正四品的指挥使,您好像没有动我的权利!”
他昂着头,光照在歪了的凤翅盔上,“你我各退一步,我道个歉,此事就算过去!”
王忠摇了摇头,一亮手中的令牌。
“我身为南京守备,还在此空等了一个上午,副指挥使好大的威风!”
他缓缓转身对着看热闹的官兵,一字一句地言道。
“你们之中也有不少人,让咱家等了许久!”
话音刚落,士兵中有几人立刻脸色煞白,两腿也忍不住地颤抖。
王忠催动内力,一口真气自丹田涌声音若洪钟震响。
“将此人拿下,则尔等无罪!”
“谁敢!”副指挥使吴文一身大吼,眼神中却满是戒备。
“大人,得罪了!”人群中的几个官兵互相对视一眼,便一拥而上。
能成为副指挥使的人,终究是有两把刷子的。
虽然多年修养,他的武功日渐荒废,但是内劲的底子还在。
王忠看着眼前菜鸡互啄一般的情景顿感失望,特别是他的目光注意到,吴文上下晃动的一身赘肉。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回想到今天早上见到几个尚可一用的人。
“只要拿下此贼,咱家承诺每人赏银五两!”
闻听此言士兵中有人蠢蠢欲动,但还是害怕,最后空欢喜一场。
“啪啪啪”
王忠连拍三声,几个小长随便将早就准备好的托盘亮了出来。
红布一掀,那白花花的银子看得人心痒痒。
“上!”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立马冲了上去,眼神中满是疯狂,在他们看来眼前的不是顶头上司,而是行走的银子。
王忠看着若潮水一般的人群,嘴角不由地一抽,他拿起一锭碎银在手中掂了掂,感慨道:“还是这东西好用啊!”
到了最后,吴文的身上只有几片残衣挂着,凤翅盔、鱼鳞铠,都被尽数扒下。
吴文平日养尊处优,脱了衣服活像一只待宰的肥猪,他挣扎着嚎道:“阉狗,你不得好死”
王忠目光一定,不怒反笑:“好一个饭桶”-
“斩了”王忠转身将手挥下。
“都好好练,练好了重重有赏!”
王忠独特的嗓音将赵司拉回了现实,他看着教场最前方那几大箱子的铜钱,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杀”
整齐划一的喊杀声响彻天空,教场上的官兵都变得无比狂热。
到了日暮时分,王忠才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教场,只留下躺了一地精疲力尽的官兵。
而等他回到南京守备司,王瓒却已等候多时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