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杨廷和干笑几声以掩饰尴尬,他故作严肃地说了一句。
“礼仪更易涉及国本,我心实在不安!”
“对,不亲眼看看怎么能安心!”毛纪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沉声应道。
“唉,看来诸位都是忧心社稷苍生!”
“维之,主持武宗实录的修撰,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实在不容易啊!”
王琼听着三个老家伙的商业互吹,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腾,正想开口。
杨廷和却转身一笑,大声道:“如此,我等同去!”
毛纪:“同去!”
费宏哈哈笑道:“同去呀!”
王琼:“…”
杨廷和刚踏进小院,就留心观察起了四周的布局。
但是观察得越多,他却越发心惊。
“内劲二十人,化劲三人,还有一位先天高手!”
杨廷和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左侧的二进小院,即使以他的城府也只感到无可奈何。
“就这么一间小院,用得着三尊大炮?”
他摇了摇头,自己只是一个宗师境的庸人,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折腾。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杨廷和一时愣在原地,见状正想出声的毛纪,在听到屋内的念诵声之后也止步不前。
“介夫!”
杨廷和点了点头,一向沉稳的他,脸上多出了几分苦笑。
他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眼底浮现了一丝冷意。
“唉”毛纪悠悠长叹,袖子中的手却不觉猛颤了几下。
他在心中感慨,“这大礼之争,压不住了!”
“走,我们去见见陛下!”杨廷和一字一顿,说得轻描淡写,王琼却不由一惊。
王琼在心中回想,上一次听到杨廷和这样说话,是在什么时候呢?
刘瑾伏诛?
宁王叛乱?
抑或是理学正统之争!
杨廷和将袖子一甩,举步生风走了进去。
但出乎他的意料,朱厚熜并不在此处。
他刚把门推开,几道审视探究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杨廷和定晴一瞧,却是几位儒学名宿,最年轻的一个也都六十多了。
门外的王琼感到气氛不对,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就被不怀好意的费宏轻轻推了一把。
“几位阁老,专研经典不便起身,怒我等无状了!”高冠老者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无妨,无妨!”杨廷和自顾自地走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面对这几个老古板,他也头疼得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朱厚熜倚着玉石栏杆轻声道。
是夜,明月高悬于天际,月光如水静静地淌过每一块汉白玉石板。
巍峨的重楼殿宇披上银装,明黄的琉璃瓦平添了几分厚重。
朱厚熜站在紫宸台上凭栏远眺,他的身旁却只有麦福一人。
陆炳奉命前往西北,黄锦则乘船下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