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蒋冕、王瓒……”
一声声高呼,从飞翼柱中传来。
麦福见状赶忙,上前言语。
“此物名为飞翼柱可千里传音,如今诸位所听到的就是江南官府诸位大臣的声音。”
“想要使用此物,就必须学会新礼!”
严嵩目光幽深,心中不觉大定。
这一局,他赢了!
心中虽然如此想,但他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挣扎几许无奈,最终化作一声仰天长叹。
“陛下所言甚是,我们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文人之本在民,文人之位在君。”
他起身朝着朱厚熜的方向深深一揖。
“新礼一定要立!”
他仿佛宣誓一般的声音出口,文人们错愣万分。
严嵩猛的转身,“孔圣之礼,窃以为礼冶二字”
“但却有两层含义,第一种是政治与社会的基本秩序,第二种却是人的基本诚意,而表达出的秩序的温情。”
他喟然一叹:“第一种的强势,让我们忽略了第二种,但这第二种最需要被肯定。”
“因为第二种解释,证明了礼是活生生的东西。”
“它来源于生活,也必将回归生活,它是流动着富有生机的。”
“究其本质礼法是为了让百姓生活得更好”严嵩随手一指飞翼柱,当头棒喝一般:“诸君且思,新礼能否让百姓生活得更好!”
“啪啪啪”朱厚熜连拍几下,眼中赞赏之意更甚。
严嵩确实有两把刷子,对于礼法更是见解独到。
此人确实可用。
“严嵩所言不差,新礼是大势所趋,诸君要逆大势否?”
严嵩伏跪,大声道:“臣自知有错,不明大事不晓大局,此刻幡然醒悟才觉得痛苦万分,请陛下降旨责罚。”
朱厚熜上前将他扶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卿等何罪?”
朱厚熜轻声道:“大局未明谁也看不清,就像谁也想不到就飞翼柱能千里传音。”
“诸君此来京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才是我大明真正的骨头,朕又岂能怪之?”
“陛下!”
严嵩热泪纵横,一众文人也是荣辱共焉。
大雨之下,君臣相得。
“我不光不罚还要赏,传朕旨意即日起严嵩调任礼部任郎中!”
严嵩大喜过望,夙愿一朝得偿。
朱厚熜却话锋一转,语气中多出了森然之意。
“我大明朝都是忠臣没有奸臣,但难免混进来几个奸恶之辈,扰乱官场风气,坏了书生文气。”
“麦大伴,替朕念一念吧”
麦福行礼之后,大声道:“江南胡一会、张华………为倭寇奸细……”
朱厚熜想了想,朝下方的严嵩问道:“严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严嵩大义凛然,痛心疾首般看了看身后脸色煞白的几人。
他抚胸捶心,慷慨陈词。
“陛下,臣请杖毙!”
朱厚熜转身,“诸卿以为如何?”
“臣等请杖毙!”
声音齐整无比,却轻而易举能听出几分无奈。
今日之后,这廷杖真的成了臭不可闻的东西!
“好!”
朱厚熜龙袍一甩,“杖毙!”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而去。
此时大雨已歇,天光破云。
璀璨的金光冲破束缚,直朝大明门奔去。
一道彩虹连于遥远的天际,恒玄在紫禁城上。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然。
金光落在朱厚熜身上,为龙袍镀上了一层金粉。
少年威仪天成,姿态非凡。
他的身影朝巍峨的三大殿而去。
士子心中浮现一个词汇,“见而忘仙玉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