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朱厚熜拍了拍手,语气中略带赞赏。
“那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再来答复朕。”
朱厚熜话锋一转,又谈起了另外一件事。
“先前你所说的藩王一事朕已经看过了,言语平实切中要害,字字句句直指藩王之弊。”
严嵩正襟危坐,静静地听着。
“但朕以为此事可暂且放在一边徐徐图之,先杀鸡儆猴再谋后事。”
朱厚熜看向严嵩,问了一个让后者出乎意料的问题。
“若朕决定停止向各藩王发放岁贡,藩王子弟将以何谋生?”
严嵩心中暗暗吐槽,陛下是不是认为藩王太穷了?
即使朝廷不发一分钱,藩王们凭借手上的土地和祖产也能活得美滋滋的。
道理是曾经有过计划的,严嵩侃侃而谈。
“朝廷可适当开放藩王禁忌,允许他们或经商或从军,甚至必要条件也可参加科举。”
朱厚熜点点头,转而言道:“贪图安逸实为人之本性,皇室宗亲享乐百年,骤然让他们离开最舒适的地方,他们又有何作为?”
严嵩说道:“只有人适应环境,哪有环境适应人的道理?舒适的地方虽好,但终究会变成槁心之地,溺志之场,藩王如此下去困境只能愈演愈烈。”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朱厚熜没有直接反驳,他挥手一扬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为何之前不允许藩王参加科举呢?”
“恐其有异心,威胁中枢!”严嵩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也不全是”
“更大的原因是公平二字!”
“严爱卿自问,若皇室人员参加科举能否保证科举如现在一般公平?”
“嗯”
沉默,良久的沉默过后。
严嵩正身一礼,“是臣想差了,科举的公平才是最重要的。”
他想到此处更觉得自己之前没有把科举与三宫绑定的想法说出来,显得极为明智。
“人难免有思虑不周之处,接下来将会让夏言主管此事,严爱卿可与他多走动走动。”
“是”严嵩点头应道。
“新礼配套的功法,严爱卿学了吗?”
“自然,臣早晚勤加练习,只觉身强体健精力远超从前。”
他赞叹道:“陛下推行新礼,真乃神人也!”
朱厚熜看向麦福,后者立即会意捧出早就准备好的锦盒。
“朕送你的,且打开看看”
严嵩双手捧过锦盒缓缓打开,当他看到其中的一方玉印和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时,呼吸立刻粗重了几分。
灵犀盘和飞翼柱横空出世之后,人人争相一睹为快。
后来经过工匠不断改进,可以传音的飞翼柱缩小到了半个巴掌大小,如此一来更是引得人们艳羡。
新礼推行之后,朝廷目前只给少数官员配备了飞翼柱和玉印。
能获此殊荣的官员,个个恨不得天天将玉印挂在腰间显摆显摆。
敦勋更是有一根长黄色的丝带将玉印绑在腰间,天天上东街溜达。
即使杨廷和也不能免俗,时不时将玉印放在手中爱抚,不着痕迹地显露一番。
严嵩感觉到功法的好处之后,对玉印的好奇与渴望更是与日增长。
今日真的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玉印,那种喜悦溢于言表。
“臣严嵩,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