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肉吃，还有新衣服，薛灵芸带着常文常武开始锻炼起来，以往虽然也有锻炼，不过是跑跑步之类的。

毕竟要是没有足够的营养，锻炼只会让人废掉。

这一日，薛灵芸正在屋中写写画画，计划着再想办法搞一笔钱出来。

就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常文常武两个，鼻尖上细汗渗出，是一路跑过来的。

“芸姐，你快过去看看，有一个跟我们年龄差不多大的小鬼找来了，说是要杀鬼子。”

冬日里无聊，有点新鲜事都想凑热闹。

薛灵芸也免不了俗，跟在两人身后。

“我奶死了，张叔也死了，好看的王寡妇死在了大门前，衣衫不整，死不瞑目，刘家哥哥新娶妻子生出来的小宝宝，被挑死在竹竿上……”

声音悲痛而又冷静，带着哭音，那恨意透过言语，让人听着就觉得刻骨铭心。

正好听到说话声音的三个人，被这话糊了一脸，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薛灵芸毫不避讳，推门而入，里面的人没有回头，底下的头颅，一滴滴透明的眼泪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穿着破旧的棉袄，身上、衣服上丝丝划痕，落了些叶子与灰尘，看着有些狼狈。

薛灵芸转头离去，胭脂一直没告诉她这次目标是谁，只说她一看见就知道了。

看到男孩第一眼她就知道，就是他了。

下了碗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一个鸡蛋。

此时薛叔已经哄好了男孩，同他这样的孩子不知凡几，不少都进了八路，小的五、六岁，大一些的也就十五、六岁。

薛刚叔还常怀叔经常给他们讲。

那些孩子因为失去家人，格外懂事，如同一夜间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