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郁怀彻底领悟了什么叫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爹了。
弄得他整日提心吊胆的。
让闺女回去,可闺女就是不回去,还说什么,我现在要是突然失踪了,那她们爷俩就妥妥地被认定为奸细了。
到时候倒霉的不止是他和这所有的医卒,连于参将也会被连累。
于参将可是对他有恩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连累于参将的。
这样一来,郁怀就不得不踏上“贼船”了。
心里祈祷,但愿这闺女别坑爹。
郁初柳每天晚上都要出军营去,也从不在军营里睡觉。
郁怀问她,她也不说,只让他放心就好。
郁怀又不敢声张,他们郁家也没有这么野心勃勃的人,这丫头是随谁了呢?
也不知道这闺女给于参将灌了什么迷魂药,现在于参将都和闺女私下里称兄论弟了。
就差磕头拜把子了。
将军的麻风病也见好明显,基本快要痊愈了,都能提刀上马巡营了。
该说不说闺女这药方是真好使,尤其这几味药加进去以后,军营里所有患麻风病的人都好转的很快。
自然郁初柳会把功劳记在自己这便宜爹身上。
所以这军营里的大大小小的军官,士兵都对郁怀多了几分敬重和感激。
这正是郁初柳想要的效果。
而那个夏副将查奸细的事却一无所获,每天都要询问一遍那个救过来的黑衣人,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那天晚上的事。
气得夏副将认为那个黑衣人是不肯说,不然怎么别的事都没忘,偏偏就那天晚上的事想不起来了。
这一日傍晚要吃晚饭的时候,夏副将拿着两坛子酒和一只烧鸡来找郁怀。
还把郁怀弄得不知所措。
这是穿小鞋穿不上,改变策略了?
“郁郎中,前些日子我多有得罪,不过我们之间没有私人恩怨,都是为了公事而已,我今天来找郁郎中小酌一杯,不知郁郎中肯不肯赏脸。”夏副将的话说的相当礼贤下士。
郁怀不知道这夏副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想拉拢自己还是想套什么话。
但总归还是不能拒绝的。
“夏副将找我喝酒,那是我的荣幸。”郁怀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夏副将也不管郁怀是真笑还是假笑,没拒绝那就是好的开始。
酒桌上,夏副将说天说地,谈古论今,就是没提他所查的事。
郁怀就有点放松警惕了,觉得自己可能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能以前他真的是对事不对人,是自己心胸狭隘了。
一坛子酒已经喝得快见底了,两个人的脸上也都泛起了红晕,眼神有些迷离。
说话时舌头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郁郎中,我跟你请教个事,你可得如实相告啊!”夏副将又给郁怀倒上一碗酒说道。
“夏副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郁怀痛快地说道。
“我家里前几天来信,我媳妇儿受到了惊吓,整日疯疯癫癫,哭哭啼啼的,能不能通过针灸的办法把刺激她的那些事抹掉呢?”夏副将有些愁眉不展地说道。
“这个如果是医术高超的神医也许能办到,但是我这样的小郎中没有这个本事。”郁怀沉思道。
夏副将又把另一坛子酒打开,给郁怀又倒上了一碗酒。
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又说道:“那就是说我媳妇还有可能被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