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你个死老头,你想造反啊?”那个衙役拿起刀指着老村长骂道。
另一个衙役,扯了扯他的衣袖,给他递了个眼色,然后又往郁家那里看去。
那衙役才把刀放下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村长。
老村长没再搭理那个衙役,往家里走去。
过了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带着几个青年人来到郁家院外。
老村长走到那个衙役身边还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那个衙役气得又要冲着老村长发作,但是又被另一个衙役劝住了。
“现在咱们就是等援军,别惹事,不然被那老虎咬上一口可有罪受了,那校尉久经沙场的人肠子都被掏出来了,咱们不得把命搭上。”
那衙役咬了咬牙,没说话。
“村长大叔,咱们得在这待多久啊?”一个小伙子问道。
“哼,多久?没准那些当兵的都撒丫子跑了,不回来了,也就这些傻狍子还当真吧。”老村长说话时,还瞥了一眼那个衙役。
一个小伙子看出来老村长是有意针对那个衙役了。
小声说道:“村长大叔,你得罪了他们,以后给你穿小鞋咋办?”
“那郁家又可曾得罪过他们,不还照样给安了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老村长愤愤地说道。
“他们是官,咱们是民,胳膊怎么能拧过大腿呢?”有一个小伙子说道。
老村长从腰间摸出烟袋,在荷包里转了一下,把烟袋锅里装满叶子烟,又用大拇指按了按,拿出火折子点燃,吧嗒吧嗒吸了几口,吐出一个烟圈。
这才开口说道:“官逼民反知不知道。”
老村长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音调。
那个衙役反倒没反应了,连往老村长这边看都没看。
直到等到天黑,也没见有军兵来。
那衙役们已经轮流换了好几班人了,村里的小伙子也换了两波了。
这回那衙役开始嘀咕了,“那些军兵到底来还是不来了,明天我还约了小红姑娘呢,这特么的白盼了。”
“我媳妇还说让我回去给她带五芳斋的如意糕回去呢,我今天没给她带回去,一个月甭想上她的床了。”
两个衙役在那里互相诉苦。
郁家院子里的迷谷树枝把院子照得通亮,偶尔传出两个孩子的嬉闹声。
一阵阵饭菜的香味从郁家的院子里飘了出来。
那两个衙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骂了一句,“这特么什么事啊,人家在家里有说有笑,美酒佳肴,大吃二喝的,咱们跟个傻狗似的在这外面蹲着,到底谁是犯人?”
两个人的话音刚落,就见好多黑影从远处直奔郁家跑去。
“这什么情况?那些当兵的改为刺客了?”
“嗯,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越货时。”
可是左等右等,那些黑衣人进了郁家院子,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就像泥牛入海一样无声无息。
“不会是都被那些野兽给吃了吧?”
“不可能,野兽伤人,总得有点动静,总不会一口就吞到肚子里去吧,这要不要跟县令大人禀告一声去。”
“禀告啥?大人是能进去救人还是能在这盯着,别找挨骂了。”
两个衙役在那嘀嘀咕咕的,时不时往郁家的院子里看看。
村里几个被派来值夜的小伙子,互相靠着,已经在开始打盹了。
他们压根就没看到什么黑衣人。
两个衙役后来盯着盯着,困意袭来,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就感觉脸上湿乎乎的,还有一股热气直往脸上喷。